“小雨像你也应当，可他太老实，遇事又能忍

        霁云默然了一刻，：“我爹亲……我想陪陪他，还有飞渊姐姐。”他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戚寒雨陪他走了一会儿，说的很深思熟虑：“不如，你问一问他们的想法。”

        这天霁云过来走了一趟，飞渊没来，被宗主留着练武了。霁云很有些郁闷的说，师父打算去一趟中原，看看是否出了什么意外。他要留在域，当然无从一起去。

        霁云支吾了一下，压低声音：“你不想出去看看么？”

        戚寒雨不是别人，霁云无需在他面前忍耐太多，点了点，又解释：“宗主恢复了大半，又有执剑师和其他人在，我想出去看看，中原，苗疆，还有其他地域。”

        他想着想着，一肚子翻的恨意冒上来，咬在肩膀上，西风横笑糊糊的冒出了一点声音，离火无忌没招，松开了牙齿，很低声的说：“你弄你师弟就算了，为什么儿子也要搞师弟，没半点理。”

        涂万里披散了发，靠在枕上，阴鸷的眼神打转，离火无忌进去了，这冷厉酸涩的味可不叫他舒服，他把过了脉，无可奈何地低声说：“是了，你分化的太迟，但确实是地织。”

        涂万里说：“我知，我都闻到师叔的味了。”他这样说，离火无忌站起来，匆匆说了一声：“你先歇着吧。”外面冶云子还在团团转，看他就要出来了，一下子就急得跺脚：“我爱徒如何！难他真的成了地织？”

        戚寒雨疑心他爹没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他也不知他爹是不是在意。西风横笑吃过了晚饭出门拎着鱼篓倒了倒，江水茫茫，他关了门走了。戚寒雨站起来，隐约听到了冬天里一声鸟叫，像布谷鸟的叫声。

        夜里，他蹲在地上，布巾干净大师兄脚，很沮丧的脸，像被人欺负过了一样。西风横笑拦住他去端水盆，低下去：“你苦着脸，是菜太咸，还是水太——涂万里的事，自有冶云老鬼他的心，黑白乱想什么？”

        啸刃峰上好一阵子热闹，千金少匆匆忙忙被人叫过来，冶云子眼看要跟他这个宗主算账，奈何先来了个引火力的人，离火无忌匆匆忙忙赶过来了，一闻空气里的味，就觉得事情不太妙。

        他躺在床上了一个春天布谷鸟的梦，但站在树枝上的是一只乌鸦，愤怒的小眼睛，居高临下，扑腾黑漆漆的翅羽，脚一蹬，还没等他什么就飞走了。

        西风横笑听得好笑，不说话，离火无忌缓缓吐出一口气，又无言的望着高的蚊帐的窟窿，被他补得歪七扭八的一块，这么多年了，他施针救人的本事出类萃，唯独干针线活还是不成。少年时不好的事，快老了还是不成。

        霁云低声：“你师弟多大了？”

        戚寒雨应了一声，坐下来吃饭，扒了几口饭又说：“爹亲，明天我不回来。”

        “哼。”

        戚寒雨没被刀宗压着在方寸之地好几年，对外面也没有那么执着，只是霁云表现的很渴望，他也点点。也许吧，他对独眼龙前辈说过的中原很感兴趣，但那兴趣其实也有限度，不曾强烈的让他想要离开域。

        离火无忌看了看师叔，又看了看儿子，戚寒雨沉默的站在师父千金少后，离火无忌点了点，没来由一阵心酸。

        “去吧。”

        戚寒雨还没明白，就看涂万里摇摇晃晃了一下，以刀支地，眼看就要倒下去。霁云受不住，赶紧背过去说：“我要走了，你快去寻药师来吧！”

        “那你想去吗？”

        这梦依然没法说，戚寒雨早上起来，看了看，换了条子，打了桶水，趁着他爹还没回来搓了干净，早早去了啸刃峰。

雨可以在离火无忌面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却被这直白鲁的话戳的眉一，耳畔浅浅一点羞涩，不肯听话，漫到了紧绷的嘴角，西风横笑喝了口酒，看他还在那里僵着，：“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自己掂量着。”

        “嗯。”戚寒雨说：“你放不下别人。”

        霁寒霄是霁云的爹，是个不太讲理的前辈，不过疼爱儿子还是疼爱的，少年人嘀咕了一会儿，霁云忽然抬起，不远一个涂万里，正在恶狠狠的看他。

        离火无忌站起来，挨着他边坐着，踢了鞋子，脚浸了下去：“这话说的对，也说的不对，大师兄，你别装傻。”

        烛火幽暗的像眼睛，一只从黑暗里悄悄睁开来的眼睛。离火无忌翻来翻去睡不着，脑袋抵着大师兄，想着这辈子吃得最大的苦楚，不就是大师兄天元抡魁没成了天元，把他给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