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瀛洲土民不过拥田一千二百余万亩。”
“长此以往,这瀛洲安有不乱之理?”
朱慈烺说着,同时顿了顿,然后满怀忧虑道:
“国朝对土民的态度向来严苛,我前些日子在宫中陪皇伯父下棋时,曾经看过户部交上来的《黄册》、《鱼鳞图册》。”
“国朝虽有田地十四亿亩,但国朝两千二百余万土民却仅有八千余万亩土地,国民则坐拥十三亿余亩。”
说到此处,朱慈烺语重心长:
“这平均下来,国民几乎人均七亩,而土民不过人均不足四亩。”
“不过就是三亩的差距罢了,这有什么的?”
朱慈炯不解,在他看来人均三亩有余已经足够土民吃好过好了,只是他一开口便被旁边的朱慈烜说道:
“炯哥儿未曾下过田地,也少去乡野,不知道这一人多出三亩代表什么。”
“就拿你我在顺天大学耕读时的情况来说,三亩田地能产五石谷物,而五石谷物能多养活两个人。”
“土民手中的田地,仅仅能让自己过好,一旦他们想要繁衍,那……”
朱慈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经历过耕读的朱慈炯立马就了解了他的意思。
“所以大哥和二哥的意思是,未来土民会……”
“好了,这些事情我们能看到,大兄和父亲、皇伯父他们不可能没有看到,你我还是想想怎么应对齐国的土民吧。”
朱慈烺打断了朱慈炯的话,也将话题引到了齐国身上。
不过朱慈烜和朱慈炯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心思不在这上面了。
两人都是从顺天大学走出的,自然知道相比较大明这边已经形成文化体系的土民,齐国那边没有成体系的土民简直不要太好治理。
他们担心的,还是大明境内的土民,毕竟他们好歹也在大明生活了二十几年。
因此,即便朱慈烺带着他们返回了瀛洲港,但他们心思却不在上面。
由于船队补给的物资太多,加上要检修船只,因此船队要在瀛洲港停留三天时间。
所以,在第二天,朱慈烜便和朱慈炯结伴出行。
二人的行动被朱慈烺看在眼里,但他没说什么。
也如他预料的一样,两兄弟连着逛了两天,最后在船队出发前一夜找到了朱慈烺,对朱慈烺说了瀛洲的贫富情况。
“这瀛洲的国民家家户户每日吃得饱饭,每日两餐食得些许荤菜,日子十分舒坦。”
油灯昏黄的屋内,朱慈烜和朱慈炯说着瀛洲民间的情况,朱慈烺则是安静听着。
“但是,相比较他们,土民的饭桌上几乎没有什么荤菜。”
“吃个饱饭,配上几盘海菜就已经算是过得不错的了。”
朱慈烜说完,朱慈炯也说道:
“我观他们虽然习得官话,穿着明装汉服,言语毕恭毕敬,但心底却十分抵触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