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shen段长得多好……这镯子dai好,你加把劲,快些给我们行哥儿生个大胖小子,行哥儿膝下子嗣稀少……”
翌日清晨,戚雁来踏进慈安堂时,便听见婆母岳氏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周遭还有许多女子的笑声。
顾家大小姐顾燕燕,二夫人聂明莲,两个庶出小姐,聂明莲所出的两个小小姐,以及众多丫鬟仆妇,都围簇着一个穿着崭新粉色衣衫的少女说笑着,少女脸颊羞红,眉眼han春,站在那儿便好似弱柳扶风,偏偏xiong大腰细tunfei,端的是个男人看了心动,老人看了也会说好生养的妙人。
少女自然便是顾行之昨日刚纳的妾,江铃。
新妾要对正妻执妾礼,早起问安乃至服侍,可戚雁来昨日病倒,且她本shen每日都要来慈安堂给岳氏请安,于是岳氏便大手一挥,命江铃tiao过戚雁来这一dao,每日直接来慈安堂请安便好。
这不合规矩,但也不是太大的事。
顾家原本也不是这般没规矩的人家。
岳氏曾经也对戚雁来很满意。
但眼看着顾行之对戚雁来上心乃至沉迷,以致膝下子嗣单薄,甚至拒绝了自己为他安排的通房,岳氏的心里就不得劲儿了。
儿子可以跟媳妇感情好,但却不能好过她这个母亲,更不能因此而影响了繁衍子嗣。
于是岳氏越看戚雁来越不顺眼。
以致顾行之终于“开窍”,纳了江铃后,她越看江铃越顺眼。
表面抬举江铃,实则是下戚雁来的面子。
戚雁来裙裾无声地走到众人面前,却好似全然没被注意似的,众人仍旧说着原来的话题。
没看见是不可能的,戚雁来又不是小矮人,进来前丫鬟也有通报,此时,不过是众人顺着老夫人的意思,故意忽略她而已。
“还是年轻小姑娘好啊,看这pi子,又nen又白的,生的孩子定然也白白nennen。不像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啊,一到三十岁就走下坡路,颜色大减,爷们儿看了都腻歪,又哪里还生得出孩子?”岳氏眼睛瞟都没瞟戚燕来一眼,兀自说着,话里没指名dao姓,然而,却让许多人不由悄悄将目光投向了戚雁来。
这一投,就投出了问题。
“咦,大嫂,你用的什么胭脂?”
一个清脆的声音陡然冒失开口,就赶在岳氏话音刚落的当口,就跟抢了岳氏的话似的,顿时令她不悦地看向说话之人。
说话人是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是顾家庶出三小姐,顾雀雀。
顾家嫡枝顾行之这一辈,除了岳氏所出的三子一女(顾行之、顾辨之、顾思之、顾燕燕)外,还有一个庶子,两个庶女。
顾雀雀是所有孩子中最小的,如今整整好好十岁,比她大哥顾行之小了二十多岁,比侄子顾初还小六岁,因而虽是庶女,却ting得顾家老太爷顾han章的疼爱,也就养成了天真烂漫的xing子,哪怕再岳氏这个嫡母面前也不很拘束。
看到是顾雀雀,岳氏的脸立时拉下来。
正要训斥,却又听一个声音dao。
“姓戚的,你用的什么胭脂?”
这次,话却是出自她的亲生女儿顾燕燕之口。
岳氏眉tou一抬,终于舍得拿正眼看戚雁来,这一看,却登时愣住。
何止是岳氏,所有看向戚雁来的人都不禁愣住。
戚雁来今日穿一shen天青色小袄,石灰下裙,颈子手腕上都没dai什么惹眼的首饰,tou发也端端正正地挽着,只斜插了一支银liu苏,通shen打扮可以说十分不起眼,尤其跟今日盛装打扮过的江铃一比,简直可以说寒酸和老气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