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出岫，连绵的山脊仿佛锋利的笔锋，在天地间画出苍劲的线条。

        “这里的雪比纯阳的还要大。”李忘生披着大氅，站在山一平坦的岩石上极目远眺，“挥斥八极，纵横逍遥，师兄看尽此等山河壮丽，忘生羡慕。”他赞叹一番，看到了脚下不远深不见底的那山涧，不由惊讶：“师兄，那是什么？”

        谢云站在他边，面不改色：“我也不知，可能是哪位集大成者在这里练过神功。”

        “难怪师父说，形飞峭非凡骨，神在玄别有天。”李忘生叹，“今日能有幸得见，是莫大的幸事，可惜我修为不够，不知有没有机会参透这开天辟地之功。”

        谢云见他脸上又是向往又是失落，不由张了张嘴，然而什么也没有说。

        能作开天辟地之功的那个人就站在你眼前。他想，你是更在意他的神功，还是更在意他的人本？

        但剑魔不是谢云，他讨厌那个死不承认的自己。

        李忘生向崖边走了几步，离那山涧更近了一点。真是天资卓绝啊，他望着横刀劈开的深涧，有些出神地想，如果是几年后的自己，能修炼到这种程度吗？

        一旁的谢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李忘生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他披着玄色的大氅，站在漫天的大雪里，如一只飘逸的仙鹤，好像随时要振翅高飞。一瞬间，产生了这个想法的谢云心底突然涌上一丝恐慌，他快步上前，想要抓住李忘生的手。

        排山倒海的刀气冲天而起，震得谢云连退五步。强大的气劲将悬崖边的山石削出了一缺口，碎裂的石块开始向着崖底落。李忘生脚尖一点，轻轻落在了不远的另一块岩石上。

        熟悉的刀气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鸿沟，他们隔着这熟悉又难以跨越的屏障，遥遥相望。

        “李忘生。”

        谢云听到自己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三个字。他第一次恨自己原的资质这么好，修为这么高，高到开天辟地，横刀断海，高到将所爱之物一刀两断，无可转圜。

        “他来的时候，我从他上抽取了一丝灵识。”李忘生平静，“这是蛇妖的天赋。当时，你们都没有发觉。”

        谢云脸色铁青，他应该痛恨当时沉迷于美色的自己吗？

        “但是，因为强行动用蛇妖的天赋，让我的无法再恢复如初了。”李忘生苦笑，“万物此消彼长，这是我应得的代价。”

        “李忘生。”谢云咬牙切齿，“你果然诡计多端，是我又一次错看你了。”

        李忘生垂眸。“看来他神功已成，灵识引来了他的刀气。我本想通过这种方法找到灵气裂，再悄悄从裂离开，但是我也没想到这段刀气如此强大，透过灵气层，竟然能劈开山涧。”

        “为什么。”谢云只死死盯住他，满是怒火的眼中透着疯狂，“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