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用上“心通明，若观火”这种词了，还要她隐瞒，怎么瞒？

        原本她只是萧芷的棋子，只是他的药，她要是跑了，萧芷可能会满世界抓她，但他都病入膏肓了，又能追她几年？

        她知萧芷要用焚心火时都怕他最后要灭口，萧英如果真是谋害萧芷的幕后黑手，而她又知了这件事，萧英连亲弟弟都能害成这样，难还会放过她？

        程如风心里只有一万草泥。

        程如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不休，完全只是自己在自由心证吗？

        但同样的，萧英自修为那么高了，又手握大权，如果真是他的，又岂会留下把柄？谁还能对他搜魂吗？

        而且，就哪怕萧芷找到了证据，萧英这样已经成了气候的长子，和萧芷这样已经废了的幼子……从萧芷识海中那禁制，大概就能猜到华阳仙君的选择了。

        萧芷自己倒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姿态。

        “我那位好大哥，格仁慈宽厚，对弟弟妹妹友爱有加。明日见你，必有赏赐。你也不用推辞，给什么都收下就是。”他依然贴在程如风耳边说话，语气嘲讽，但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就又带上几分幽幽的冷意，“也不要试图在他面前玩什么花样，他是合巅峰，心思又慎密，心通明，若观火，在他那里耍什么心机都是自取其辱。只有一条，焚心火的事，给我瞒死！不论如何，一丁一点都不能透。”

        “我原本并没想让他见到你，但谁让你这么巧自己送到他眼底下了呢？不过，也不用这么害怕。我还活着的时候，他不会杀你的。毕竟要维持好大哥的形象嘛。我若死了……”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声音里却透着丝丝渗入骨髓的寒意，“会一直留在我边，什么都愿意的好徒儿，怎么能不去陪我呢？”

        萧英是华阳仙君长子，合大能，又镇守边关多年，德高望重，名满天下，萧芷要空口白牙说他涉嫌谋害自己，谁会信呢？

        看着她眼中出愤恨和绝望的神色来，萧芷心里早先那点不爽才渐渐散去。

        现在好啦。

        她不由得磨了磨牙，“那你何必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才不会出脚。”

        程如风：……

        她虽然这么想着，但却又从另一角度更理解了萧芷的憋屈。

        程如风心底某个地方像是变得柔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搂住了萧芷。

        她这便宜师父从到脚从里到外彻彻底底都是疯的。

        她现在真心觉得自己是搬起石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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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没人站你这边啊。

        她早知萧芷可能没那么容易被她“感动”或者“威胁”，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萧芷退了一步答应了她“平常跟着他，空闲时可以回去陪别人”的要求，但他和萧英的事一坦白，她就真真正正彻底绑在他的船上了。

        何况她现在知了萧芷和萧英的关系，她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神色间带出点什么来，但凡她有一点慌张，你猜萧英能不能看出来？

        亏她之前还有萧芷像个霸总裁突然走心的错觉。

        走个屁。

        “当然是为了展示我的诚意啊。”萧芷又笑起来，手指温柔地理了理她鬓边乱发，“我的好徒儿，既然你都这么表忠心了，师父当然也不会隐瞒，免得你在别人那里吃了亏都不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