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从营帐尖ding周围的垂布边缘慢慢滴下,雨已停了。
祁元啸已替秦月镜穿好了衣裳,让她挨在自己臂弯中歇息。但女子衣裙繁复,他捣鼓半晌,总也给她穿得不齐,只得笑着对她dao:“皇后娘娘的衣装,果不是我这等cu人能收拾得好的,只得还是得劳烦侍候在帐外的两位姑娘了。”
秦月镜闭眼在他怀中假寐,听闻此言忍不住轻笑出声:“王爷本就不是惯了侍候人的,你若是轻易便能帮我穿好衣裳,本gong才要好好审问王爷呢,定是没少给别的女子穿衣打扮过。”
祁元啸也笑了,哄她几句,待她歇息恢复后,才将一直侍候在外的知礼与明书唤入帐来。
二人进来后,便开始细细替秦月镜重新梳妆,祁元啸便坐在一旁与她闲话起来。
“近日来我都未能入gong,gong中可有发生何事么?”祁元啸问dao。
秦月镜的神色变得有些漠然且不屑起来,将宇文织冬受伤、薛挽琴受罚的事告知了他。
祁元啸又问:“听你所言,那姓薛的宝林也受了惩chu1,可为何我见你仍面有郁色呢?”
秦月镜轻叹了一声,dao:“她受罚尚不满五日,御医便诊出她有了喜脉,这罚,自然是免了。”
祁元啸记得那薛挽琴之前对她zuo过的事,也觉出她心中失落,但他向来不善说些嘴甜哄人的话,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是,只将她小手安抚地握在自己大掌中。
明书这时也愤愤不平地说dao:“哼,那薛宝林,也不知是家中几世修来的好运,zuo的坏事这般多,却怎也罚不到她tou上,要nu婢说,真是便宜了她了!”
秦月镜也并未责怪她的插话,也不知在劝wei她还是劝wei自己,叹dao:“罢了,她虽是有了喜,但陛下想着天子不可食言,虽是免了掌嘴之罚,俸禄却还罚着,也算是平了我心中些许怨气罢。”
祁元啸知她心中仍是有些怨怼,便将她的手稍用力地握了握,劝weidao:“莫要理会这等小人,你如今只需安心养胎,千万莫动了气。”
秦月镜淡淡笑了起来,将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柔声dao:“好,我知dao了,我会多注意的。”
知礼和明书为她重新梳妆好后,她又与祁元啸说了会话,知礼便不得不提醒她:“娘娘,天色不早了,您得回gong去了。若在gong外待得太久,只怕...”
秦月镜知她指的是对祁元景那边不好交待,眉间又染上愁色一片,半晌才闷闷dao:“我知dao了。”
知礼和明书将她扶起,她依依不舍向祁元啸dao别:“我...我回gong去了,也不知你何时才能离营...所幸我瞧你这些日子也未见消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shenti,知dao吗?”
祁元啸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放心,这日子比我驻扎关外要好得多,只是难得见你,我心中想念得很。我想个办法,向皇帝求请一下,回王府几日,好去探你。”
秦月镜听闻,这才有了些笑容,即便拉着他的手再不愿放开,也只得再度拾回皇后shen份,由骁王爷护送着回gong去了。
回到gong中,天色已将暗了,确比原本预计的回gong时辰要晚了些。
祁元啸按着规矩,与秦月镜一同回到函德殿祁元景面前。祁元景见二人回来,便对秦月镜dao:“皇后今日也辛苦了,早些回gong中休息罢。”
“是,臣妾告退。”秦月镜微微屈礼退出函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