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办的叫什么事,大堂之上撞本官,本官让你来囹圄也是叫你好好反省,如今你既已知错,这囹圄不待也罢,收拾收拾回家吧。”
刘野把“无罪”咬的很重,说的很慢,意有所指的腔调让贾郝仁内心微微一颤,她意想不到刘野敢说这话,她无罪,那么是县令的罪过了?一时间,总觉得这间屋子有些燥热,她举杯饮了一口茶却盖不灭内心的烦躁,脸色阴沉下来,手敲桌子等待下文。
“哈哈哈哈”
待到太阳西斜的时候,刘野高高兴兴挽着贾郝仁出来了。她送贾郝仁上了车,在临别时耳语几句,哄得人笑起来合不拢嘴,“小刘,早些回家去。”
贾郝仁闻听此话眉紧皱,拿不准她的心思。
“你干吗?。人都走远了。”
恐怖的猜想——她从一开始,什么都知,贾郝仁的一举一动全在她的算计里面。就连自己拉下面子来见她也算到了。
“大人,我无罪,您知我无罪。”
贾郝仁站起来拒绝,刘野在自己边都握不住,要是放了出去还得了,“此去咸阳千里迢迢,你...你的板受不住的。况且,况且沛县还需要你。”她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她何尝不想刘野离开了,只要她离开,一切的谋划才好施展,但是她不敢赌,她怕又中这小王八的算计。
“大人,您对我太好了,一直都在庇护我,可我这只井底之蛙也想去外面看看。听说陛下要人去修阿房,不如让我去吧您对我那么好,总得回报一二。”
“我是您的狗,沛县谁不知了?”
炉子还在燃烧着,房间内很热,汗水打了衣衫。
刘野起又想哭跪,贾郝仁挥手急声“你坐,坐。”这些天她听得哭喊声还不够吗?天知她的睡眠有多差,都是面前这小王八害的,她扶额,“就这样说。”
贾郝仁的目光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刘野,再不敢放过一丝一毫,“你....”她才开了口又觉得自己不能被这个黄口小儿牵着走,缓和了情绪方才开口,“小刘,你究竟想干什么?”
“雍大人为了沛县的安宁出巨大的贡献,我为您最忠心的下属已经替您去安抚过了。”
儿不落了。
刘野笑得放肆,笑得眼角里淌了泪,闪烁着温的眼睛,这一刻她很确定,自己赢了。
“不行!”
彻底地,赢了。
她轻飘飘揭过去这句话,抬手给贾郝仁空的茶盏里斟了七分。
“哎,大人,您慢走。大人,再会。”
“我在和沛县告别?”
“如今我遭此劫难,究竟是贼人作祟大人情急之下的震怒了,还是有人害我?”
“大人,我的事不重要。”
她的话只说三分,留下大量的空白让贾郝仁品味。贾郝仁借着饮茶的功夫不留痕迹揩去鬓角的汗。只觉得入口的茶汤苦涩,难以下咽,可她端着茶盏却不想放下,手在袖子里微颤心下翻江倒海。
贾郝仁没有再摆官架子,而是语重心长般展现长辈的严厉的爱。那语气不轻不重,现在他们应该说说心里话了。
破车叮叮当摇晃起来走远了,夕阳下,刘野站在红透的霞光里挥手,她脸上噙着留恋的笑。好像在告别,告别的对象不是车。
刘野的目光亮晶晶直视贾郝仁,她在刘野眼中脸色如常,心却暗生波澜。只听得心脏“咚咚”动,角微不可闻地抽搐几下。她想再从刘野眼中再看出些什么,只见刘野转再换了一幅笑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