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起聊天。司马嫣的小秘密,没有一件是她不知道的。
两个正处豆蔻而又孤单的少女,除了互相安慰互相依藉外,又能怎么办呢?
唐唐举止间仿佛因努力克制内心的某种冲动而略显生硬,平日司马嫣一定能看出来的。只是现在她脑袋里就像塞满了一团浆糊,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问道:“我怎么了?”
唐唐道:“这些天你的身子本来就已很虚弱了,昨晚还还淋了雨,夜里就染了风寒。今早夏侯公子找大夫来帮你看过了,大夫留下一方药,我已让厨房在煎着,不一会儿就会送来。”
司马嫣吃了一惊:“夏侯公子?”
唐唐点了点头:“嗯。昨晚夏侯庄主在家中留宿,所以他的公子也一起留下来了。”
司马嫣道:“爹爹呢?”
想起昨晚的事,她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唐唐道:“你爹爹昨晚深夜时分忽有急事,又急匆匆地出发了。因为夏侯庄主喝了酒还睡着,所以就让夏侯公子来帮忙照顾你。”
在只有司马嫣一个人时,唐唐说话就不那么拘谨了,称呼也用得更贴切司马嫣的心意。
唐唐笑了笑,笑得却似有点勉强:“咱们庄主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夏侯庄主是你爹爹生死之交,你就放心吧。”
司马嫣没有说话,仿佛在想些什么。
她终于想起,看向唐唐:“是你带我回来的?”
唐唐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啜泣道:“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折磨自己,我的心也好痛好痛……”
司马嫣不忍去看她,别过头,黯然道:“对不起。”
唐唐很快将泪水止住,抹去眼里的泪花,轻轻抚过司马嫣的头发,柔声道:“你先睡吧,等厨房的人把药送来我再叫醒你。”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司马姑娘是否已醒了?”
声音清朗而有魄力,是少年人的口音。
唐唐道:“是夏侯公子。”
唐唐立刻走到门前,推开门,敛衽屈膝:“是的,小姐已经醒来了,还请问夏侯公子有什么吩咐?”
夏侯一柳却连看都没去看唐唐一眼,径直走进司马嫣的房间,就像丈夫走进他和妻子的房间一样随便。
他走进去一转头,就看见了司马嫣。
看到一个陌生男人闯进自己房间,司马嫣心里又气又急,想说话,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夏侯一柳好像根本没看到司马嫣脸上的羞愠之色,微笑躬身作揖:“昨夜得知司马姑娘不慎病倒,不佞心中甚是焦急,连夜寻访名医来为姑娘诊脉。今日得见姑娘脸上已有初愈之色,心中甚慰……”
司马嫣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的房间。”
夏侯一柳道:“是。”
他说完这个字,却依然站着不动。
他竟似犹未觉悟。
司马嫣又羞又急,差点就叫出来了。幸好此时唐唐已大声道:“此处是小姐的闺房,夏侯公子如此冒然闯入,恐怕有失礼数吧?”
夏侯一柳这才醒悟过来,欠身连连道:“是,姑娘说得是。不佞心中太过关切司马姑娘的病情,一时顾不得礼节,急闯了进来,实在是失态至极,还请司马姑娘原谅在下的无心之举。”
司马嫣不去看他:“你快出去吧。”
夏侯一柳道:“是,在下这就告辞。”
夏侯一柳转身,慢慢走出房间。
等夏侯一柳一走,唐唐立刻把门关上,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赶出去条疯狗一样。
唐唐走回司马嫣身边,撅着嘴道:“这位公子真不是个好东西。”
司马嫣勉强笑了笑:“恐怕他也是无心之失吧。”
唐唐道:“也许吧。但我总觉得夏侯一柳他不是什么好人,是个大坏蛋。虽他外表看起来正气凛然,也有那么点翩翩君子风度,可我猜他暗地里一定干过许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