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虽然依然清澈但目光里混杂了太多情绪，他伸手摸着她光的黑色绸缎般的长发，一时没有回话。

        他知秦天是很重感情的人。如果是刚认识她，可能会觉得她爱出风、很自我、不好相，但是只要一起待得稍微久一点，就知她其实很好招惹。

        学生也好下也好都可以随便开她的玩笑，她也很擅长用各种看似强却能让人感觉到用心的手段调和周围的关系，分明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和他正好相反。

        之前张旭文的死和逮捕乔迪・哈里斯的事情都让她情绪低落了一会。这次江朝歌被折磨成那样，而犯人竟然是她一直以来信赖的副手，两边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想必她肯定不好受。

        “……江姜是我在第四师团认识的，”秦天望着天上的云忽然：“当时，他还不是后来那个咪咪眼的样子……他很沉默寡言，没人知他在想什么，独来独往地。”

        “嗯。”拉斐尔默默听着。

        “但是有一次外星探索任务我跟他分到了一组，我才发现他生存知识很丰富，知哪些植物可以吃，哪些外星人可以交，哪些地方不能去……后来我才知他不是一般渠进来的，而是从其他师团更加底层的位置一点点升上来的，总之我们认识了。再后来，我升了官，上面说我可以自己组个特别小队的时候，我就邀请了他……那难也是算计好的吗？”

        她很少有说话语气这么低落的时候，拉斐尔想了想安：“不怎么样，至少我觉得他对你并不全是利用……虽然我一直觉得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不太舒服，但至少在这点上他没有背叛你。”

        拉斐尔撑着草地跪着直起，将秦天的的脑袋埋在自己口：“所以没事的，不是你的错。”

        想到这句话原来常常被她用来安因为能力不足而没有救到想救的人的自己，他忽然觉得他们真是相似又相反。

        “……我知的。”

        秦天双手圈住拉斐尔的腰，把他抱到上，还是埋在他的口，像是成年已久的孩子在向母亲撒，她小声嘟囔：“您不也总是这样……我只是在想，我们为什么就会遇到这些事呢……”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刚才又想起来乔迪说的那些东西了，”她望着一片碧绿的草地，眼前又浮现出那日乔迪・哈里斯对她的话，“他说我是个弱的废物，不愿意承担责任……你先别说话，我不是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我只是在想……有些事情，是不是一定会发生在我边？”

        “为什么？”拉斐尔摸摸她的。

        “因为我爹是新的国防长，又是Alpha，所以张叔叔才觉得他被提前退休是因为他是Beta，也只有他才有那些能量去那些事……因为我是武学院的教官，才会认识乔迪，才会发现他们在实验新的药物……江家就更加……”

        她说到这里，抬看了看拉斐尔，他很认真地听着她说话，神情像是教堂里在聆听教徒忏悔的圣职者，仿佛一切罪恶都可以向他倾诉，“所以……我以前总抱怨‘怎么让我天天抓边的人，我看人眼光真这么烂，运气真有这么差？’其实本不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