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走到岳父所在的这节车厢。
今后,若想在仕途上站稳,走得长远,必须要有可用之人。
当然了,岳父并非全有这些缺点,但其中几条有他的影子。
那就是,如果有足够雄厚的资本,海州会场那一幕还会出现吗?
“您退一步,有人就会进一步。如此一来,很容易把您逼到墙角,到时候无路可退。”
还有一句话,只能埋没在厉元朗心里,对任何人都不会提起。
这是为他、或者为陆家争取到一股新生力量。
然而,这种性格的人,却有很多缺点。
厉元朗也不隐瞒,专门提到曲中省委要见陆临松的经过。
且目光短浅,缺少远见。
厉元朗静静站在陆临松身后,等着他做出表态。
在厉元朗的印象里,岳父是个好人,可也有他谨小慎微的一面。
“你说。”陆临松放下线装书,凝视着厉元朗。
“这就导致曲中省领导,一直找不到方向。恰好这次您经过曲中,虽然您退下,可对于他们同样有分量。”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直白,点到即可。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您放下小心谨慎,放下一切思想包袱,轻装前进。只有您前进了,才会争取到更大的生存空间。这对您、对我们这个家是有利的。”
怕这怕那,顾虑太多,限制了决断的决心和魄力。
陆临松沉默不语,但不代表他没有思考,他在权衡,在揣摩。
在岳父的十年间,政令通达方面很是吃力,很大原因就是缺少有生力量,缺帮手、缺帮助。
这种现象,一直到他退下来,仍旧没有大的改观。
这句话,厉元朗说得很隐晦,陆临松岂能听不出来?
最后一个,墨守成规。总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做什么就跟着做。不想创新,也不喜欢创新。
特别在乎别人感受。
随后,吴秘书趴在门口听了听,轻轻打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因此我认为,会见当地个别干部,并没有您想象的那样严重。您这次带我进京,把我介绍给老同志,我希望您也不要忘记新同志。”
第二个,是缺乏改变的勇气,做事畏首畏尾,选择将就。
“爸爸。”厉元朗说道:“您为我们考虑,我们理解。但是,您也要发出不同声音,仅仅一个东河省远远不够,您的声音要建立在庞大的人脉上。”
厉元朗走出陆临松房间,回想着王主任的那番话,他明白了王主任为何找自己的真实原因。
“寒启同志逝世之后,老同志当中,您最具影响力。一直以来,您在一些省份领导干部中,有相当高的评价。有意愿结识您,靠近您的大有人在。”
张寒启退下来比岳父还早,身边始终有一批追随者。
看到坐在门口值班的吴秘书,招手叫到一旁僻静处,问:“我岳父午睡醒了吗?”
“爸爸,我发表一下我的看法,对不对的,请您指教。”
si m i s h u wu. c o m
于劲峰上来之后,雷厉风行、雷霆万钧采取一系列措施,查处一批腐败分子,彻底扭转被动局面。
恰好曲中省主动送上门来,这份大礼不收的话,实在可惜。
于是,厉元朗慢条斯理地说:“曲中省这些年发展并不突出,没有沿海一带亮眼,和大多数内陆省份差不多,几乎不被重视。”
其实,在厉元朗看来,岳父属于忠厚长者。
“你先去吧,我要静一静。”
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他缓缓站起来,走到车窗前,背对着厉元朗,好一会儿才说:“元朗,我不妨告诉你,劲峰同志这方面很敏感,为了你们一世太平,我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吴秘书看了看手表说:“首长午睡大约一小时左右,现在是两点十五分,差不多醒了。你稍等一下,我去看看。”
陆临松坐在沙发里,看着线装书,见厉元朗进来,摘掉花镜问:“有什么事吗?”
不到一分钟返回,告诉厉元朗,他可以进去了。
“我已经要求王主任,不停留,不下车,不会见,这点事还需要我再次强调一遍嘛。”陆临松面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