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繁在现代的时候，去过历史战争相关的博物馆。

        裴繁在秦如玉的回忆见到过，留京幸存的秦家人看到这一具具尸体时，全员陷入癫狂。

        咋那昊之人素来心狠手辣，以著虐杀之风。秦家的军队落入他的手中，接连皮开肉绽、剥皮抽筋，痛苦而死。

        桩桩件件，亲人们往日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叫她们如何忘记？叫她们如何只顾自己苟且偷生而遗忘曾经的苦难。

        “想必我也无需多言。”她笑着，第一次将计划如此轻松的说给一个人听。

        烧、杀、抢、掠，他们无恶不作。

        “你说…我们是为了手刃背信弃义的叛徒。”陈嬷嬷说道：“你说的也没错，背叛了将军和整个国家的子民，我们的确要手刃仇敌。”

        “没错…我们要…弑君！”

        她要这些人，全部都付出代价后痛苦而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男的身上没有一处好皮，或者全身的骨头都被敌军抽了出来，只剩软摊摊的一堆烂肉在那里发臭，甚至连一只完整的耳朵都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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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繁听懂了，她们早就有了一个清楚的目标。

        看见裴繁明显有答案的眼睛，陈嬷嬷也不用多言。

        忠骨三千，均为保家卫国，护尽土上的每一寸山河而光荣战死。

        而随军去的秦如玉母亲和一些战士的妻子，则被咋那昊掠去折磨。女人们宁死不屈，誓死守护贞洁，却不想死后曝尸荒野，身上没有一处好地。

        陈嬷嬷干柴的手背拭干脸上的泪水，她正面看向裴繁：“听其他人说，你在上面对我们的行动进行了预判。”

        女的身上遍布肆虐过后的痕迹，下身被塞了大量的树枝干草和泥巴混合在一起，再进行缝合。

        裴繁低着头，发髻上洒落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繁不想要这份共情，这太沉重了。这相当于将自己身上已经结痂痊愈的伤疤再撕出来，血淋淋的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曾经的苦难。

        惨无人道的敌人将我们同胞当成了可以随意虐杀的猎物，激情追捕。

        “为了毁整个秦家，他不惜不择手段，将秦家的人交于咋那昊来处置。”陈嬷嬷哭喊的摧心刨肝，泣不可抑。

        有些幸存者逃过一劫，活了下来。她们惨遭非人的虐待，身体留下各种不良的后遗症，一生都等不了一句抱歉。

        因为她们的子宫被敌军抽了出来，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能忘记。

        她们不能忘记。

        对于秦府的遗孀而言，无疑也是时时刻刻将自己的疤反复撕烂，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为什么呢？

君主理应爱民如子，可坐在龙椅上那个丧心病狂，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居然将城池和整个边境人民的安危置之不顾。

        我们的身体变成了敌人实验各种化学反应的容器，我们疼的打滚，疼的尖叫，他们就越是兴奋。

        他们今日的幸福生活，全都是前辈抛头颅洒热血所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