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趴在木栏上,歪狡黠地笑:“那你得先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
“她是天地下最好、最好的娘亲。她走的时候一定是,好舍不得、好舍不得你…”
她又半真半假地讥嘲:“不过左使大人可真是好大手笔,一出手就是几十两金子。…您该不会是在拿这些钱来补偿什么吧?呵。”梁曼盯着他,冷笑,“你真当我那么下贱吗?”
应向离被她的一连串质问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一会青一会白。
梁曼看出了他的窘迫。她却嫣然一笑,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起来:“你为什么最近不来夜巡了?不会是害怕碰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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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住心绪,缓声相求:“我里里外外地找了好几天,没想到却是被姑娘拾到了。此物并不值钱。它对你来说毫无价值,但对我却意义非凡。…请姑娘还我,应某愿用十两…不!五十两黄金作为姑娘的报酬答谢!”
我说的可不是那种意思。他怎么想的…我可不着。
后那双乌黑杏眼里却闪烁着点点泪光:“…你是想问我怎么知的吗?”
她却在背地里死命掐着自己手心。
最后,应向离还是无可奈何地把手掌翻了出来。
直到远有人走来,应向离才慌张地一把抽回手。
这一刻。梁曼终于在那双被长睫遮掩的冰蓝眼眸中,望见了寒冰消的痕迹。
梁曼从脖子上也掏出条吊坠,展示给他。
她定定望着对方,双眼盈盈泪。
不敢去看,也没有回答。
“因为…我也有一个。”
心里不断默念:
又沉默一阵:“…那你怎样才能把东西还我。”
应向离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
对方沉默。
她盯着他,鼓着嘴嗔:“说谎!”
正糊着思考要找个什么借口搪,对方又款款上前几步,望着他柔声:“还有你的手。伤口好些了吗?”
停了一会儿。他又说:“…遗物。”
应向离呆住:“你…”
“不说话?”她意味深长地挑挑眉,“该不会…是你相好给的吧。…难是定情信物?哼哼。这样我可要吃醋了噢。”
他沉默一阵,轻声说:“是娘亲留给我的。”
不知为何,应向离现在一对上她的眼睛就有些心慌意乱,他不自然地撇过。她一柔,他的声音竟也不由自主跟着低下去:“…嗯。”
停了停,又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强了。
但此时再怎么生气,也只能隐忍不发。他冷声:“左下的角有磕痕,是我少时摔的。背面还有两划印…这些细节都能证明这是我的东西!”
应向离一愣。
他定了定神。抬背手看着远一副画:“…东西还我吧。”
她捧着男人的大手,满眼都是水汪汪地心疼:“…天呐。现在还疼吗?”又呼呼地将刚结痂的伤口送在边为他个不停,边边小心问他:“这样有没有好些?”
他低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
应向离别扭地撇着脸。
“你的娘亲,一定是一个特别好的娘亲。她虽然有时很严厉,但她心里一定是最最疼爱孩子的。…什么好东西她自己都不舍得吃,全留给孩子。每次对你凶完,她都后悔地不行,但其实只是盼着你好而已。所有的苦她自己都默默承受,从来不肯告诉你半点。她心里只希望你幸福。…”
顿时被她又激起来了,应向离有些恼怒。
梁曼把手探出去,执拗地拽他袖子。两人僵持一阵。
脚步一滞。
他只觉她几近要挨上的口温,呼的掌心酥麻麻一阵发。指耐不住地想合上,却又被她强行压住了。
大哥对不起…江英霞女士对不起…
拿着东西正要走。后女人却柔声开口。
心里的感觉异常怪异…却并不让人讨厌。
梁曼却反问:“我要黄金干什么?我一个被绑来的阶下囚要钱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