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不年轻了，尤其这几年，除了方寸已经没人愿意点他了。蓝爵所有牛郎都不会超过三十岁，合同到期之后他就无可去了。

        方寸拿起一颗冰块放进嘴里。

        吉恩上收起笑脸：“对、对不起……”

        “姐姐后面继续包我好不好？我不在蓝爵了，就给姐姐算便宜一点～”吉恩用蹭她的。

        方寸又拿起一颗冰块，紧紧地攥在手里。

        最后，她垂下眼眸，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来。

        虽然他的年纪比方寸要大，但他还是习惯地客人叫姐姐，至于“寸寸”，那是她要求他在床上那么叫的。

        方寸勾了一下嘴角，似乎是短暂地，自嘲地笑了一下。

        方寸低看向他，她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眉眼反复看了许久。

        “我毕业后想去法国定居，护照我会替你办好的。”她把银行卡递给他，“这里面有几万块钱，你拿着买合适的衣服，这周末跟我回家见父母。”

        吉恩不敢置信：“我…？我行吗……？”

寸坐在那里，手中刺眼的屏幕光映出了她依旧毫无表情的脸。

        好凉。整个口腔都被冰得麻痹了，连痛都感受不到。

        吉恩用杯子装满了冰块，放到方寸手边。

        吉恩见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知这是她焦躁的表现，便凑上前小心问：“姐姐，我给你拿点冰块来吧……？”

        吉恩抱上她的，装作喜极而泣的样子，是挤了几滴眼泪，咧开嘴笑：“姐姐您对我真好，以后吉恩一定好好伺候您！”

        他这么多年果然没有选错，方寸这个小姑娘，除了在床上玩得狠了点外，还真是钱多又好哄。

        方寸对他点，吉恩激动得快要起来。

        “你在这的合同快到期了吧。”她突然问。

        方寸这回倒是很温顺地松开了手。

        吉恩把她的手捧到嘴边呵热气，还讨好地把她的手往自己上贴：“姐姐的手好凉，我给姐姐～来，姐姐摸子～”

        就因为是你…才行的啊……

        “合同到期后，就跟我走吧。”

        当时他正好站在店门口迎客，被刚上大学的方寸一眼看中，后续这四年他几乎全被方寸一人包了下来。

        她从几个月前突然就这样了，现在看起来更加严重了。吉恩看着她类似自的行为，多少也有点不忍。他跪在她边，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想把冰块从她手里抠出来。

        笑起来，就不像他了。

        他刚开始只知方寸有钱，后来他才知她是A市市长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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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方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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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寸没看他，只是点了点。

        方寸仍是一副不知悲喜的样子：“我说，跟我去法国。”她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然后，结婚。”

        方寸还是淡淡地看着他，语气却突然强了起来：“别笑。”

        吉恩听她把冰块嚼得咯吱咯吱响，只觉得自己的牙也跟着疼了起来。

        方寸出手阔绰，短短几年内光是给他的小费就让他还完了上剩余的债款。

        方寸只是沉默着，吃了一颗又一颗。

        对。

        别笑。

        吉恩有些迷惑，但还是老实回答：“是的，就到今年六月份，姐姐大学毕业的时候。”

        吉恩拿着卡惊得说不出话来：“姐姐，你这是要……”

        他的赌鬼父亲欠了债，虽说就十几万而已，本算不上巨款，却还是扔下他们母子跑了。母亲去世后年仅十六岁的他被蓝爵会所的老板看上，签了十年的卖合同。

        她的掌心被冻得通红，还有被冰块边缘硌出来的几深深的楞印。

        她又看了看他，就好像在仔细地审视着一件美的艺术展品。

        “下个月吗……”方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