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或子嗣正是神在《圣经》中谴责的行为——利用权力伤害弱者。从此她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丈夫,神父大人以偶成为了背教者的名义请求老司铎许可离婚,最终老司铎让步,认为玛丽能够与丈夫“分居”,但不赞同她在这段婚姻证明有缺陷前再婚,否则将被认为是通,禁止参与圣餐仪式。所以她选择在教会服务,将余生奉献给主,和于童年和成年分别拯救过她一次的安古神父。
因此在见到波本后,玛丽知计划将要化为泡影。但无法去憎恨。这个年轻孩子上有她所盼望的一切:青春,自由,谋生技能。当波本放声大笑,世界都要被这蓬生命力点燃。而她只是火烧过的废墟,满地狼藉。骑在背上时,她久违地起了梦:倘若未来还有无限种可能。但事实告诉她,不应心存幻想,要遵守本分。
“让我替您拭。”玛丽垂着眼睛,声音细若蚊蚋。她恐惧被斥责,但更恐惧沉默:凭借过去和丈夫相的经验,沉默通常意味着接下来的暴力。
“…抱歉。花了点时间适应。”神父扯出个疲惫不堪的笑容。“请放在床边,我自己来就好。”
似乎看出了她不安,男人又请求:“能够再帮我拿些纱布和酒过来吗,在对面推车第二层。”
“还有什么可以为您的?”女人将东西放下,注意到神父偏过,却不愿正视她。这让她再次惶恐起来:“任何事情我都愿意。”
“玛丽,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托付你。左边书柜抽屉里有封标注着38:17的信件,烦请尽快带给邮差。”
“现在就去!”玛丽眼睛亮了起来,用围裙干净手,拉开抽屉。里面整齐码放一排信函,但字迹大相径庭。她抽出黑色信封,上面赫然是所属教区主教的称谓。
“为难了吧。”玛丽慌忙否认,但神父还是察觉到她的疑虑。“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我决定提交调职申请。”安古没给玛丽插话余地:“之前递交过一次说明了情况,请求主教寻找合适继任者。前段时日收到回复,说人手短缺,建议先继续工作到年末。”人手。说来好笑,那是在他失去四肢没多久,嘴咬笔杆写出来的文字。
“请别担心。这次寄出后,程会加快很多。我提名了几位可靠弟兄,如果顺利,预计收到回信的下月初礼拜日能够颁布牧函。”
“不,不行。”女子急切地打断他,“大家都很爱和需要您。”
“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滥用好意。在危难时刻,村庄需要能胜任工作的指引人。”而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累赘。
“求求您……这太残忍。”玛丽几乎要哽咽。她有着模糊而不详的预感:如果放任男人离开,他将渺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