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女孩独有的味:那并非有心人士鼓的鲜花芬芳,更像只茸茸的小兽在机油里打过,欢欣又活泼地朝人扑来,满散发灼热的生命甜香。他默念经文,干涩似遭过火燎。败类犯下罪行后总称为恶魔所蒙蔽,或者推说是受害人主动勾引,但归到底,所谓诱也只是权威方克制不住肉而对弱势方施行的霸凌。
少女浑然不觉神父正经受煎熬,跨坐他腰际吃吃笑着低去扯那银项链,将始终握紧的机械手掌掰开,衔起其间圣物压在他嘴角:“只要发个誓,我就将信任托付予您。”
安古不语,自我劝诫不要对传递来的温起了贪恋,咬住女孩齿间的十字架,仰将脖颈完全暴在她面前,似乎故意把瑟缩着外翻的粉创口展示给人看。波本呆滞看他动作,脸颊突然遭冰冷指节碰,被摩挲的珠晕染开红痕。男人似乎取了先前教训,动作轻柔似在手饲金丝雀,可他意图昭然若揭,甚至带有几分期待和挑衅:
噬我骨,吃我血肉,以我为食吧,直到你餍足为止——我们之间不需要其他的虚假承诺方式。
甘美腥气钻入鼻孔,于尖蔓延,把理智打了个四分五裂。波本被熏得晕目眩,胃被饥饿紧攥住,口腔溢满唾。她至床尾,如同失足进猪笼草的蚊蝇手脚都发着颤,却怎么也爬不出淌蜜汁的瓶沿。
“讨厌…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她用尽全力压抑攻击本能,连声音都带有几分哽咽:“混!快控制不住了…”
男人也没想到波本会产生这般剧烈反应,担忧之余竟生出不合时宜的窃喜。然而还未待他上前安抚,就被黑的枪口隔空对准眉心。
“…出去。”波本眼前蒙了层水雾,看他尚未动作语气愈发焦急,试图以威慑达成驱逐效果:“快点!”
哈。神父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早应清楚机械师是枕枪睡觉的类型,可没想到其枪指向枕边人也毫不犹豫。或许相比同床异梦者,她更相信不会背叛主人的武。这顺序倒也合情合理,若非受了外物影响,在波本心中他排不上任何优先级。他敛去神色,捡起被女孩掷在旁边的法袍穿上,慢条斯理将皱布料悉心捋平。
好难受。波本蜷缩起,将枪柄握得更紧。涡旋般猛烈的陌生望将神志逐渐冲散,纷杂情绪被无限放大让她想要尖叫抑或哭泣,但残存意识反复提醒此并非安心之地。眼前似乎有个高大黑影经过,她紧抓住他衣摆,语气如释重负饱本人也没察觉的委屈:“别走…不要再丢下我…”
“你也累了,就先睡觉罢。这东西很危险,我先代为保。”安古见波本驯顺松开手指,满眼依依不舍长睫凝结水滴,暗忖自己何必就小事较劲。他俯拾枪却被环住腰肢,顿时僵在原地。这还是波本首次主动抱他。距离如此暧昧,仿佛吐息都交在一起,连她间喃喃的名字也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