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表达不满,所以有人曲解了你的意思。”即使这句话可能让女孩生气,但他迟疑片刻,还是秉公办事。毕竟女孩和他不同,还是有机会彻底脱离这片荒原,到城市去。他不想让她也失去基本德判断和正义之心。
“我被吓住了。”波本尽量说得轻松。毕竟,这又是多大件事呢?但她咙像被堵住:“他们的态度,好恐怖。你知吗…前不久还好好的,下秒他们就把我当成另种…”她皱眉,不知该接什么词。东西?生物?她不明白,为何个装饰就让她像被进了别人的躯壳,已至周围所有人都显得陌生起来。
“因为和平时的你很不一样。他们也觉得新奇吧。”或许还有看着小孩长大的欣。
“为什么?我喜欢我的发。”清洗方便,还凉快。“而且那只是假发!我哪里都没变。”她强调。
“我想,他们是觉得你醒事了。”他努力蓄地阐述。
“那就是假发!而且不是我想――”
“不是假发不假发的问题……因为你在那一刻终于像个真正的女孩儿了。”
他没料到这句话让波本暴如雷。这是事实。别人都调侃他养出了个假小子。
“我哪里不像女孩!”金注视波本涨成猪肝色的脸庞,有些忧虑。的确,她相对于同龄人,个子小些,甚至还未有变声期。但他只当她心生长迟缓,仍默认她会遵循固定的唯一路:出现第二征、交同龄女好友共享秘密、疏远父亲、觉醒对年轻男子的爱情、结婚、离开他并获得幸福。他担心是不是从小放任波本在男人堆里长大,让她走了歪路。健全的姑娘,本不应这样。
他搜刮肚,寻找形容女孩儿的词汇。她们爱美,穿裙子,不谙世事,被称为纯洁的天使。常亲昵地手拉手,聚在一起百灵鸟般叽叽喳喳,笑着分享化妆品和围绕男的轶事。但这些似乎都与波本大相径庭。
他抿,不知如何一一列举。
是他得不对。将女孩捡回家,也是维系人的私作祟。不知不觉间,他将她当成自己的锚,却没能提供合格的养育环境。从小,她边就缺失母亲。甚至没有女,对她施行教导和建议。所有言语被自我憎恶吞噬,他有什么理由指责。也许对女孩最好的,是离开他,重归有责任心与经验的正常家庭。
谈话中断,这份沉默被误读。
“如果那是父亲您所期望的…”她声音很轻,尾音破碎,像挣扎漂浮的薄脆浮冰,势不可挡春天的来临,安静地入水,像是未曾存在和反抗过。
是夜。
明月高悬,她借光平静凝视指尖蹭上的。她在血,尽没有受伤的记忆。但是,就这样干涸死去,好像也不坏。她想起蝉蛹。她捡到过几个,金说可以煮了吃。她断然拒绝。过了几日,隔五百米都能听到雄沙漠蝉为了求偶的彻夜鸣叫。如果她是蝉,更甘愿被吃。她不甘心被迫接受羽化的结果――那没有征求她的同意。
“波本?!”男人破门而入,木板被撞得粉碎,独眼闪烁亮如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