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不断蔓延的血，她已经分不清梦境现实了。

        舒宁只能歉疚的看着女儿，她太虚弱了，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用口型对她说。

        温嘉宁看向窗外，外黑漆漆一片，仿佛一只张开大口的怪兽。

        夜，还很漫长。

        就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于是他们举办了婚礼，舒宁努力不去想那些事，她度过了一段，还算是蜜里调油的日子，可是再多的爱，也不能磨灭掉曾经受到过的苦痛。

        可是舒宁的，已经被恶魔掠夺，她控制不了自己，若是她知，这成了女儿后来痛苦的诱因，她会痛苦到恨不得下十八层地狱的。

        “走。”

        她每次都会点，然后顺便还会耍宝安一下温成国。

里，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和她共享着血，温，心。

        她早已懂得，母亲当时的感受了。

        然后，舒宁结婚了，和她的未婚夫温成国。

        舒宁听到这个人喊自己“妈妈”，她瞬间清明，一下子松开了手，摔在地上的无脸人。

        但是渐渐地就控制不了，她开始疯狂不断的梦，各种噩梦。

        枝大条的男人，努力承担起父亲和母亲的份，但是还是会有遗漏。

        直到温成国失踪，送走谢行瑜之后，她偶尔也开始，在眼前看见虚幻的人影。

        然后温成国就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被她笑出来，这样也很好，至少，没有受到影响女儿的成长，他还有个女儿，一辈子守着她，也心甘情愿。

        而随着成长，这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然后舒宁就长久的，陷入了黑暗之中，最后一次看到女儿是在医院。

        舒宁又被关了起来，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物，在她耳边叽里咕噜讨论着，只能把她送到神病院去，不然不知会出什么事。

        某天一个没有脸的人，站在面前伸出手，舒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人开始不停的挣扎。

        但是小鱼，她真的不想让他和自己一样痛苦，她应该怎么办，才能让他回到，他原有的生活呢，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抽了。

        她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呢，明明之前，还是一个只能握住她手指的小婴儿。

        小小的人儿穿着花裙子透过门，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他是个好人，在整件事发生之后，有条不紊的理好丧事，陪在舒宁的边，说要再给她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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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成国曾经总提到她，每次不断的叹气，陷入长久的回忆，然后对她说：“你要原谅妈妈，宁宁，她只是生病了，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别怪她。”

        她只能通过吃药，控制自己陷入睡眠。

        舒宁不想让女儿见到这样的情况的，真的。

        比方说，为什么她总是一个人，对着玩偶自言自语。

        舒宁自从生下女儿后，慢慢的开始幻视，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跟着她，会从她背后挑出来把她杀死。

        变成了她的女儿。

        温嘉宁着眼睛，她又梦到了母亲干枯着脸拼命向自己伸出的手。

        总是给捡到的东西取名字，然后扮演不同角色。她只觉得边总是有人和她说话，爸爸总是很忙，她很开心有人陪着她玩。

        舒宁想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想招手让她过来摸摸她的，想告诉她，是妈妈呀，不要害怕，可是手上，却是源源不断出来的血。

        她此刻，才闭眼缓缓留下一行清泪，点说好。

        她这些年，总是会时不时的梦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