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有在吃了几块何安要后厨好送来的桂花糕后,竟然还真就深信不疑的待在帝渚怀里,乖乖的不再哭闹要爹。
要知,之前的何有可从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热情活泼,喜好分明。
这些事何有从未跟她提过,没想到今日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事,帝渚听得动容:“那他为何还……”还会哭着闹着要亲爹。
“……这位大人并未找错。”听到这里何安大致明白过来,叹着气的把孩子重新回了天子怀里,方是苦笑着说,“但老只是小有的干爹,而小有口里要的爹爹应该是指的他亲爹。”
他对入之前的事闭口不谈,里上下就认为他是个父母双亡的浪儿,为了养活自己才不得已的入了,便顺其自然的把何安认成了他嘴里的爹。
何安便解释:“他爹当年好赌,赌到最后赖了一屁的债,为了还债只好去馆楼卖,还想把他也带着去,被他半路跑了。他爹把他抓回去后打了一顿,转给卖进了里,可他爹留不住钱,没过多久就因为赌不够资被活活打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缩成幼童后顽劣不懂事的小何有,而且天子就在面前站着,何安绝对会笑着伸手把这个不孝儿子活活掐死在怀里。
众人这才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何有年纪小小就入了,没两年就跟着何安改姓成为干儿子,对何安张口亲亲蜜蜜喊得便是爹。
他的一言一行简直行止严谨到了死板的地步,八牛都拽不回来的那种,帝渚曾经多次劝过说过,却通通是进了无底,砸进去连个响动也听不到。
最重要的是,这人不仅比他爹要长得好看,比他爹对他还要好,随手一指就是要星星都能毫不犹豫的给他摘下来。
对于这点,能得到心上人的喜爱粘腻,帝渚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才过去短短两日时光不到,小何有深知在这个漂亮华丽的大屋子当家作主的是谁,而且这个当家人一点都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有求必应,任予任求,是他的最大靠山。
典型的欺怕,这小时候的何有情如何可见一斑啊。
一旁,帝渚听后眉微皱,侧看向何安边的人:“林川,我不是吩咐你去把何有的爹找来?你找错了?”
他三言两语的就把再接再厉还要哭闹的何有安抚了下来,告诉何有他爹有事要出远门,便把他暂时托付给了帝渚这个‘姐姐’照顾,等过几天就回来接他。
因此,有就是娘的小何有粘着帝渚就如同扒着树干的树熊,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拦都拦不住。
而不是靠着以色侍主获得权力登的秉笔太监九千岁。
“张御医清清楚楚说的是甜水巷的何府!那巷子里就一家何府,军师还特意画了地图给属下,就算属下是路痴,那簸箕大的何府两个字也不能看错吧!”
关于何有入前的事里没两个人清楚,而青年才与何有相识的帝渚更是所知不多,眼见怀里的孩童又要扁着嘴巴哭,连忙一边柔声哄他一边追问:“那他亲爹呢?”
他看着幼童版的何有的目光不无怜爱:“若非他的母亲当年病逝,他爹一时接受不了借赌消愁,导致了后来那些事,他原该……”
“早就死了。”何安看着任劳任怨哄孩子的天子淡淡地笑。
帝渚闻言一惊,皱眉看向他。
而如今这样时刻粘着她闹着她的何有,尽那里面多数的原因应当只是他知边的人都只听她的话,只有跟着她才能得到自己想吃的想玩的,帝渚还是格外高兴,也乐意没有底线的着他。
人指摘他外貌的何安透着浑浊,却不妨碍依旧漂亮的桃花眼立沉,里面阴狠狠的,吓得怀里的小何有瞬间闭紧了嘴,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小小年纪的何有已经隐隐明白有些人是可以随意欺负的,但有些人是不能的。
他原该是个春风意气的少年郎,骑踏遍洛阳花的风公子。
哄了小何有整整一个早晨也没把人哄住,还被狠扯发的帝渚在那一刻感到深深的气与微妙的情绪,果然爹亲娘亲都不如好吃的亲啊!
显然何安这个假爹解决不了何有闹着要亲爹的问题,但何安不愧是当了何有的几十年干爹,对何有深为了解,把他的喜好情皆是拿的格外清楚。
素日里的他极少笑极少闹,子清冷阴沉,张口便是规矩礼仪,旁边有外人在时她不过随意走近他边,他都会有意无意的向后退出一定距离。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如此善变,风一阵雨一阵的,前一秒许是还在为要爹而嚎啕大哭,下一秒就会因为注意到好奇的东西而笑开了颜。
“没有啊,陛下,就是他没错!”领他入的人撑着腰愤愤反驳。
“老曾听他说过,在他幼时家境还不错,他爹那时很是疼他。”何安望向帝渚怀里扒着她的肩膀偷偷顾盼周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