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物竞集训压力大，出这么好的技术呀！”

        因为放假，知意不免又和毕虹、裴继峰共进一日三餐。四方形的桌子，平时都被占满，现在却空了一边出来，怎样都显得突兀。

予卓已消失两天。

        “欸，哪有哪有，彬哥你可太伤人心了吧！”

        “萝卜炖羊肉！特地交代钟点工阿姨炖久一些，更入味。知意你这么瘦，多吃点！”

        赵文彬切了一声，一边暗骂这堆人，一边顺着所告知的方向走去，却在尽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影。

        家里运行自如，没有人主动提出要去找。知意也就不再敢提。

        学累了，知意就放下笔，去场冷风，看晚间进学校散步、锻炼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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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一个劲儿给我高帽儿，就等着我下一球出糗是吧？”

        赵文彬无奈一笑，取下眼镜，掀起贴的T恤衣角给镜面雾气。打球打得人直冒汗，刚开场两分钟，所有人都脱得只剩下单衣了。

        为了让自己暂且逃开，知意宣称要去学校教室写作业，每天晚上再回家。

        夜间的天篮球场，黄色的路灯下，映出五六名奔跑、交战的影。外围内，篮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在所有人预期中，准确无误砸进篮筐，再“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胜利的三分球，连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如此悦耳。

        球架下，一堆男生变着法夸耀，越来越极端，让口中的主角脸红耳赤到直瞪人。

        饭桌中央那一大碗羊肉尤其引人眼球，颜色鲜亮，还冒腾腾热气。

        忽然有男生走来，大声叫。瞬间，全场又开始沸腾，相互传递一个暧昧的眼神，嘿嘿直笑，“不会是刚才打球太帅，被路过的妹子看上了吧？”

        知意不是一个人，尽在放寒假，不少学生仍摒弃家里的舒适，带着书本去教室温习功课。

        “彬哥今天状态不错啊！”

        “哟呵！咱彬哥牛啊——”

        知意班上来教室学习的同学有五六个。但知意住得最近，比谁都回家晚。待到太阳西下，黑云压上来，小小的教室就成了知意一个人的地盘。

        “彬哥，有个姑娘找你欸！”

        看见这菜，毕阿姨难免会想起他吧。知意消极地猜测，阿姨这么热心给她夹菜或许正是裴予卓不在，要找另一个人来发心底的郁闷和思念。

        羊肉是裴予卓最喜欢的肉。因为他，家里往往一买就是十几斤，放进冷柜囤着，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给少爷吃，小炒、清炖、红烧…甚至还包成饺子，成馅饼。

        毕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不停给知意夹菜，语气比平常还要热切得多，就像她昨天宣布的那样“没有那个畜生，知意就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我们家的独”。

        “谢谢阿姨……”知意双手举着碗接过，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明明有事，这个家出了这么大问题，每个人却都演着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她也得陪着演。走在家里每一寸地方，知意都觉得心里被无形的石重压着，好累，好痛苦。

        他当即愣住，两秒后结结巴巴：“陈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