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李羡也转而去。
苏清方总算知什么叫“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了,这弓拉百遍也总算摸到点门。
苏清方惊愕回,只见李羡站在她侧后方。
李羡被推得一摇一摇,面色仍旧静水无波,可能觉得还是不够看,淡淡:“记住这个姿势还有力,每天练百遍箭、百遍开弓。”
黄昏暮晚,毡帐里,不时发出筷子急促又轻微敲打碗沿的声音。
“……”苏清方语迟,哀怨,“废话,我练了一下午箭,能不抖吗?”
“两臂平齐,不要一高一低。”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近到苏清方耳侧,一只手向上抬了抬苏清方右手胳膊。
“嗯,”苏清方乖巧点,“还有吗?”
苏清方:……也不必说这么直接。
唉,她什么时候能自己正儿八经中一支箭呢?
毕竟她是个连靶都还挨不着的生瓜子。
闻言,苏清方低看了看自己紧并的,挪开步子。
“看前面。”李羡冷声。
不过她再没中过靶,便知那箭是李羡帮她调整瞄准的。
能把箭直、出去是她的第一步。
苏清方又依言扭正腰。
李羡望了望天,实际在翻白眼,瞄到苏清方稽的姿势,无奈指点:“,打开,和肩齐宽。”
罢了,李羡站到旁边,一声声喊着,示意苏清方崩紧力,“拉。拉。”
***
这算李羡厉害,还是她厉害?
“哦。”苏清方蓦然收回心神,飞速眨着眼,转回,瞧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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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遍开弓,真不是一件易事。
耳边响起紧致的弓弦声,像琴的低。羽箭出,线路笔直,打中靶边。
“都这样了还去?”岁寒上手帮苏清方着。
且看她能不能坚持练这回的两百次吧。心血来往往不能长久。
岁寒已经不知是第一次看苏清方夹起菜又掉碗里,攒眉,奇怪问:“姑娘,你手怎么了,抖这么厉害?六十岁的老夫子写字,都没这样的。”
“没什么,就是一时兴起,”苏清方着肩胛,“你等会儿帮我去取几帖膏药吧,不然我怕我明天去不成了。”
“当然,”苏清方点,“我好不容易有点手感了,不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那里有粒痣,左边下眼睑,很小。若非如此近距离,回恰好是他的瞳孔,秋日光线又恰好明媚,很难注意到。
李羡取下悬于腰间的白玉韘,本想扔给苏清方护手,又想到苏清方上次接竹球的笨拙模样,递到她手里,只:“你先练吧。”
先练吧!
或者是扬起的灰尘?
“放!”李羡一声令下,苏清方当即松了弦。
又听李羡说:“侧,不要歪。”
风过旷原,光撒在发梢,泛起丝丝动的金,拂过青年坚毅的眼。
说罢,李羡又帮苏清方转了转箭的方向,把箭正确卡在她两指间,认真教:“这是双羽箭,要摆正,不然你的箭会乱飞。”
她以后再不说李羡箭不好了。
“眼睛不用一只闭一只睁,”李羡纠正,又不失嫌弃,“反正你现在也瞄不准。”
苏清方手要拉断了。弓弦勒得手指生疼,感觉卡进了肉里,连眉都在用力。但李羡还在说:“拉。”
“姑娘练箭干什么?”岁寒不解问。
“哇!”第一次箭的苏清方瞬间瞪大了眼,没差点蹦起来。虽然不是正中红心,但至少打中了。苏清方忙不迭戳着李羡让他看,“中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