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姜嘉宸只有十六岁。

        这样下去迟早会把拖垮，命都不知能续到几时，搞不好会走得比姜行更快。

        夏雩听到这里，心情沉重无比，手指紧紧地揪着衣摆，骨节都已经有些发白。

        父亲就不怕哥哥某天又再发病吗？

        只是单纯地像现在这样维持着现状会让人很不开心。

        原来她的哥哥曾经被病魔折磨成那样。

        这与所谓大小爷的矜贵与高傲无关，他只是生病了。

        想和好，但是找不到借口。

        顿了顿，他笑着摇：“这个……我可不知啊。”

        也就是夏家老宅对面的那栋别墅。

        姜嘉宸的症状还表现在饮食极端不规律，摄入量稀少。再加上平时深居阁中，最复杂的运动量也不过是从床上走进浴室。他的能弱于常人一大截。

        和好的初衷也并不是今天听到了父亲阐述的这个故事。

        虽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发病的可能应该比较低……

        每天都在闷闷不乐中勉强度日，心情稀烂不说，连书也念不进去，这样下去本不是个事。

        姜行在五年前的春天，把姜嘉宸引进了Z市的别墅。

        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就只是这么简单的事？

        理由无他，那边环境清雅，远离市嚣，适合静心养病。

        “饭食不进，连吊命的中药都得让人盯着强行灌进去。”

        那么严重的心病，就这么简单的痊愈了吗？

        “那、那后来呢？哥哥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吧？什么时候病好的？”夏雩急切想知问题的答案。

        夏雩抱着平板在闺房纠结了一晚上。

        “嗯……我想是机缘到了，上天保佑，忽然就好起来了吧。小雩好奇吗？要不还是去问问嘉宸？他自己的事还是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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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雩被自己的设想吓坏了。

真的是现在才知，这所谓的“天才病”竟有那么多门。

        姜行意外地睨了夏雩一眼，好像是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其实，按姜嘉宸这几天的情况来看，哥哥要是一直这样心情委屈低落下去，搞不好真的有概率突发心病，变成之前那副模样。

        形如竹竿，重度营养不良。本看不出是个正值十六岁的青少年。

        夏雩听愣了：“啊？”

        “那段日子真的很苦，公司的事忙得我焦烂额，即便知了这些，我也没有办法抛下一切去面对孩子。日子总是要过，就跟吃饭总得要钱一样对不对？”

        像是听了一个有无尾的故事，又好比是追的连载小说断在了最彩的地方，姜行一个刹车，是将这个故事顿在了这个让夏雩抓心挠肺的点上。

        今时不同往日，那个让姜嘉宸痊愈的机缘还不知是什么，她就要变成另一个新的病子，这可不妙。

        她不会真成为哥哥发病的罪魁祸首吧？

        ――不对。

        夏雩也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和哥哥。

        “……？”

        难怪相册里的姜嘉宸总是双目无神又旁若无人。

        距离成年还有些时日，姜行打算先这样静养着再观察一年再说。如果情况还是没有些微好转，他恐怕得考虑将姜氏总裁一职拱手让给姜家旁系血亲，自退下位来好生对姜嘉宸陪伴治疗。

        “当时我想过，要是儿子一辈子都这样……我们家也不是没钱供养，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