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我知我在说什么！”他急切地前倾，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想很久了，几乎每天都会想。你知不知今天仪式上他一直攥着你的手我有多难受！”

        我还是去找了他，果不其然，他在他最喜欢的那家酒吧喝酒，喝闷酒，拿着一瓶啤酒，直接往嘴里倒。

        “我爱你。”他认真地说。

        他顿了两秒，突然冷笑起来，凄凉而痛苦：“还是逃不掉吗？逃不掉……世俗？德？孝？――都他妈见鬼去吧！”

        “比你爱我更爱你。”

        “怎么还像个孩子。”我走过去坐在他边。

        夜幕已完全降临，冷风阵阵。

        “是吗，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低声。他不回答，又开了一瓶酒。

        可是，这个社会，我们就不能脱离这个社会，尤其是父母。

        “啊？”

        “在最初的时候，你就该知我们最终只能这样。”我眨眨眼睛看着他。

        “你坐下来清醒清醒，别一时冲动……”我起到他边攥住他的胳膊想要安抚他，然而下一秒我被一双手鲁地按进面前温热的怀里，嘴随即被侵占。

        “我说了你回去，我只想静静。”电话挂了。

        “不，不可能，不行的，”我泪满面，“别傻了，不可能的。走了，爸妈怎么办，他们会疯的。”

        我惊呆了，也怔住了，愣愣地看着他火热的眼神，泪水便悄悄模糊了视线。我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眼泪却越来越多，我不得不拿手抹眼，艰涩：“你一定是喝多了，说胡话了，好傻。”

        “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没有第二条路。”

        “我知。”我柔声。

        飞蛾扑火……你是，我不是吗？明知它是幻影，还要不顾一切以祭奠。在过去分开的一年里，每一天我都是在煎熬中度过。我曾想过，离开这里，和你去另一个国度，一切均为后事，于我们为浮云。

        我听不清他话里的情绪，很是担心：“告诉我你在哪。”

        我瑟缩着在街上徘徊，李孜沅的手机一直是关机。我不知到哪去找他，只能在路上兜圈子。四周人来人往，没有他的影。

        “不可以的孜沅，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可能？爸妈怎么办？”我像老师一样苦口婆心，“谁给他们养老？我们要是走了，他们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李孜沅狂热地亲吻我的嘴，愤怒、压抑而绝望。我完全于被动地位，近乎茫然而失措地接受他暴的吻。他咬破我的嘴，疼痛使我抽气，却无法回避他猛烈的袭击。

        “你爱我吗？”

觉得奇怪而好笑，安静地把玩手中的咖啡杯，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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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我用力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呼空气。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双手按着我的肩膀，以一种森冷的语气：“答应我，冉冉，答应我。”

        “冉冉，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我没有！”他红着眼嘶吼，猛地站起，“我不是开玩笑，我已经考虑好了，先到别的城市去，之后就出国！”

        十

        他苦笑，笑得有点勉强：“冉冉，我知，可是我不到，就像飞蛾扑火。”

        “不用找我，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他的眼睛变红了：“我下定决心了，明天就带你离开这儿，到别的国家去……跟我走冉冉，离开这儿，就不会有人阻止我们了……”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氧气的缺乏使我几近窒息。

        我带着极少的期望打算再打他的电话，然而电话响了，我惊喜地接起：“孜沅，你在哪？”

        “没有第二条路了么，有的――我们走吧。”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且热切，“冉冉，我们离开这里，明天就离开，好吗？”

        我吃了一惊，子朝后仰，诧异：“你在说什么？离开？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