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今年春节回家时，黎昼发现她外公外婆家甚至已经修了电梯，瞬感自己思想多少有些落后。站在电梯门口等

        “不是，我说了你不用――”

        她将手机熄屏：“还有，别叫我姐了，行吗哥。喝久了连我真实年龄都忘了？我可是还有一年半才成年的人呢。”

        黎昼声音哑得可怕。时隔许久，她再次会到了从前常伴她左右的濒死感。

        “没事姐，你不用给钱......你别急我扶着你走，哎呀你看你脚步虚的，...真不需要男模？很干净的，随你挑！”

        黎昼将针出，扔到一边，并庆幸自己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也没背包：“小李，提供专车服务吗，五公里两百块钱的那种。”

        李晓观察着她的神色。二人认识快三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黎昼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也不敢再问，却又听她说一句：“今晚过去找你继续喝啊，高低再给你开瓶人。”

        “我――！姐，你别，你好歹等明天，我不差你这一瓶酒......其实我差，但是我不差这一天！行吗！你明天来找我，我给你准备一桌男模好吧！有检证明的那种！随便你选！人均高185！”

        黎昼没说话，靠墙拿出手机。

        “给你你就拿着。”黎昼趁他不注意，从他手里抽出手机，点了收款才又还给他，“今晚这一趟，麻烦你的，也算是神损失费了。”

        看着黎昼缓缓向前移动的影，李晓小声说：“还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哪点像16岁的人了......”

        李晓还停留在20厘米的震撼里，听她这么一问连忙拿出手机：“三点多，不是姐你醒的也真够快的――诶？你要走啊？这水还没挂完呢？”

        “没。”

        “以我多年酒中毒经历来看，这水挂不挂本没用。它主要起到一个加速排毒的效果......但其实我本人才是最大的毒，所以没用。”

        酒席之间，推杯换盏。黎昼一个平时喝起酒来不要命的人，在年夜饭桌上面对眼前陈列的50年茅台倒是一滴没沾。就连柳芷开玩笑让她跟着喝点时也只是笑笑，婉拒了。

        “行，听你的。但是男模就不用了，过20厘米的就完全受不了短的，...现在几点了？”

..这不还有你吗我的宝儿，给我手机，转你钱，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不用不用姐，就你来这几次，我都能拿多少提成了，哪还差这点啊......不过你是不是失恋了？我听你刚刚一直在说一个人的名字，叫裴什么的......不是姐，就长你这样还能被人抛弃？”

        黎昼见到了很久未见的许多亲戚。因为不想让他们在这种阖家幸福的日子里徒增烦恼，在面对长辈的关心时，她也只能假意堆砌出一副同样快乐的模样去敷衍。

        饭后，她并不是很想浪费时间看几个小时毫无美感也不好笑的春晚。观察了一圈，黎昼发现自己的缺席并不十分失礼，和她相对同龄的小辈也有不在一楼客厅坐着的。于是和柳芷说了声自己躯化有些难受就准备坐电梯去三楼客房了――

        黎昼被李晓逗笑了，在S市这种南方城市还能找到一批人均高185的男模，倒也真是难为他了。

        -

        几秒钟后，李晓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打开一看，是黎昼给他微信转了一千块钱，瞬间整个人都懵了。

        就在黎昼几乎从未间断的酒摄入与醉生梦死中，春节到了。大年三十，柳女士带她回了同在S市的外婆家。

        见她下床时差点摔倒，李晓连忙过去扶她，却被黎昼制止，于是本着人主义的神再次对她的情感生活发出了关心的提问。

        黎昼思考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好像无论怎么说都显得可笑：“......是我傻，我把他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