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靠汤药吊着的子,拿什么去拴住她!
论样貌,他不输旁人,论才学,他自认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不愿入仕途,和那些庸俗之辈同合污。
黛玉素不禁,宝玉两手伸来乱挠,便笑的不过气来,口里说:“宝玉,你再闹,我就恼了。”
黛玉向外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正是同她亲近的好时机,只怪他笨嘴拙,不会同薛家的两位公子一般,逗她开心。
谁知这样多情的一个人,内里最是薄情无义的!
自进了贾府,他待宝玉一向与旁人不同,她与别个不同,她兰心蕙质,冰雪剔透,自然不能同那些俗物相提并论!
黛玉只觉得悲从中来,微微松了手,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心中黯然。
宝玉微一颔首,“自然要嫁。”
只闻得一幽香,从黛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她一把便将黛玉的袖子拉住,要瞧笼着何物。
宝玉,只觉得心聒噪,口不能言,没来由的慌乱让她手脚都不知该置于何。
半的美人儿被那不学无术的薛文起压在下,被那起人玷污了子,任由那肮脏的东西入到她里,越想越是不忿。
宝玉没动弹。
黛玉一面求饶,一面拉着她翻了个,将她压在底下,看着她欺霜赛雪的小脸,恍然间想起那日在假山后看到的景象。
宝玉懵懵然举目回望,不明所以。
“林公子,我……”
“不愿嫁我么?”黛玉盯着她,看了半晌,“嫁我不好么?”
她不曾考虑过这些事,什么情啊爱啊,她只在话本子上见过。
黛玉只盯着她水葱般的手指,“考虑什么?”
既是如此,他不如……
她待自己与旁人并无半点分别!
可若是论魄,论男子气概,他怕是要输了不少,单单是一个薛二公子,他都比不上,何况是旁人!
黛玉咳了两声,把扭到了一边。
黛玉冷笑:“难我也有什么‘罗汉’真人给我些香不成?便是得了奇香,也没有亲哥哥亲兄弟弄了花儿,朵儿,霜儿,雪儿替我炮制。我有的是那些俗香罢了。”
要么,便学一学薛大公子。
宝玉笑:“凡我说一句,你就拉上这么些,不给你个利害,也不知,从今儿可不饶你了。”说着翻起来,将两只手呵了两口,便伸手向黛玉膈肢窝内两肋下乱挠。
黛玉眉目情,下颌尖尖,分明是偏纤瘦阴柔的长相,却丝毫不显女气,如今在昏暗的床帏之中,被那样一双眸子注视着,宝玉的心乱了几分。
日已经偏西,两人说了半日闲话,她也是时候回去了。
打从一生下来,她就知自己将来是要承欢各家贵族公子老爷的,不单单是皇上王孙
宝玉思索片刻,“自然也是要嫁的。”
“你……”他垂眸看向她,“在二小姐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宝玉这才罢了手,伏在他上着气,笑,“还敢不敢胡说了?”
不怪她没往别想,她素来敬重他,又时常听老祖宗念叨林公子的子不大好,自然不会想到才说了几句话,就惹他起了心思。
黛玉心中一定,瘦削的子压了上来,宝玉推了他一把,“怪沉的,作甚么?”
这样冰清玉洁的一个人,竟然被那些他瞧都不瞧一眼的俗人玷污了么?
若是此时应了他,不是成了私定终么?
那薛家大公子虽是玩世不恭,内里尽是糟粕,但外表光鲜,生的一副好相,好板,能让宝玉心心念念的记着他,想着他,就是本钱!
他把她当作知己,惺惺相惜,她却只知淫乐,不问真心!
“不走么?”
黛玉问,“若是老祖宗要你嫁我,你嫁是不嫁?”
宝玉盯了他半晌,忽然握了他的手,“林公子,你……你容我考虑几日。”
宝玉脸上一红,不说话。
黛玉又问,“若是老祖宗要你嫁与薛二公子,你嫁是不嫁?”
那还不如跟了他!
黛玉已是辗转了不少时日,寤寐思服,食不知味,满心想的都是那令人魂牵梦萦的人影儿,如今见了,他又不知该如何亲近她。
“那,”他伸手握了宝玉的手,贴在自己的口,“你可愿嫁我为妻?”
宝玉思忖半晌,“婚姻大事,自然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她是男子,最羡慕的便是林公子这样的人才。
她那样的一个人,怎么能同这种人混迹在一?
宝玉不解,“林公子仪表堂堂,才学出众,令人钦佩。”
黛玉冷笑一声,心,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