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凌晨的夜航应该有吧……”她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图尔嘎有些耳鸣，大声地问。

        “过来，把耳朵伸过来。”

        图尔嘎照了。他在上被颠得晕乎乎的，智商情商双双下线，还不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呼哧呼哧小声着气，好奇而懵懂地盯着女人的嘴，想听她又能想说出什么个花来。

        什么都没说，只是，吻了他。

        不是简单地碰，上官玲捧着他的脸，直接勾起了粉，像宝贝一样住，咬，图尔嘎只是一开始没什么意义地推了几下，他的腰本来就在一来一回间颠了，颠散了，被销魂的吻技挑拨得人都酥麻，一直麻到尾椎骨，快要从背上淌下去，眼见着男人的眼逐渐沉重，呼炙热，情迷意乱地松开缰绳，环上对方的脖子，溢出类似幼兽糊不清的呜咽，颤抖，摇摇坠。

        他真是在勾引人这方面天赋异禀，幸亏他不是警察，不然有多少犯罪者要被钓鱼执法？上官玲凝视他分明的睫，卷上撩拨的暧昧。

        这样好看的，白衬衫下深埋的肉，这么一个金玉的壳子不多看几眼，过几天就全忘了，毕竟这次的照片要全交工。

        一阵热风来，凉了他下颌晶亮的水，他突然意识到了很多事情，睁开朦胧的醉眼，慌乱地把从旁边扭了过去，糜红的被映得泽可人，张合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不懂什么叫，自爱吗？”

        声音近乎咬牙切齿。其实他讨厌自己一副受害者的无赖样子，把所有的错都责怪到对方上。

        但他现在真的不想再承担任何责任了，不想再出任何反省，只是受够了。

        他可以任一回吗？可以吧。

        初到国外的时候，解放运动的阴影仍在欧洲盘旋，母亲只要参加国际会议顺便来看他时一定会提醒他不要滥交；生理课上老师也多次建议过他们自，的感觉说不上多坏，也没有所谓“天堂般的快乐”，他不能理解以交为乐的人，于他而言，不以生育为目的的爱都是在浪费生命，他情愿在实验室里一天的观察报告。

        但上官玲的碰带着一切他不明白的感情，洋洋的。他会这样的美好而晕目眩，应该也清楚，那不是属于他的，他不能接受。

        “我一个星期后就要结婚了，你不知吗。”他冷漠的脸上有尚未冻结的媚意，下一秒就完全破碎――

        上官玲说：“哦，那我们算在偷情吧。”

        “哪有！我们哪有情！”

        那是他的初吻啊，连父母都曾给予过的，来到人世间的第一个吻，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交付了出去，明明他都打细算了二十四年了，为什么会这么鲁莽。

        “好吧，先生。”上官玲看到男人仿佛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而自己还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你看――”她掏出一块格纹手帕盖在手上，手指蹁跹灵活，熟练而轻巧地晃了几下，血红的野玫瑰就出现在眼前。上官玲用帕子包起短短的花梗，抬手插进他衬衫的口袋里，像新郎官的礼花。

        “我祝你婚姻美满，子孙满堂。”

        只要萨日朗聪明一点就可以在撕破脸的最坏情况下，凭借照片，无损己方利益，解除婚约。

        说实话，她也不想萨日朗捡这个便宜，她还太年轻了，不知一个优雅而稚的男人有多珍贵。

        演出结束，她该退场了。

        “上官玲……”

        闻者惊然回，她刚才听到了什么？这么馋人的哭腔，谁哭了？是从她刚亲过的嘴里发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