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不知的是,与此同时,电话对面的白玉京也在感到愧疚,因为他觉得,把阮湘引入那个地狱困境的领路人,是他的外甥贺兰拓。
“你可以去救她,她得很。”
贺兰拓当时打电话给白玉京,心不在焉地淡淡说,“她现在被陈硕困住成了禁,你去救她,英雄救美,以后你让她为你一辈子的鸡巴,她都愿意——她本来就是得不行,那天在山上我们见到她的样子你也知,水从里都滴落下来了,我跟她在茶室私聊的时候,她恨不得我上把她一顿。”
贺兰拓的话里除了对阮湘旺盛的淡淡嘲讽,还饱着许多若明若暗的信息,白玉京蹙眉诧然:“阮湘为什么被陈硕困住了?”
“我怎么知,我又没在他们的房间里安装监控摄像。”
贺兰拓惬意地想起了自己从陈三愿的监控摄像里面看到的视频,幽然,“不过,我猜测是因为阮湘知了陈硕就是害她瘾、并且利用她破坏滕麒阳婚约的罪魁祸首,阮湘跟他生气对峙,要离开他,陈硕见自己计败,于是索不再装好人,黑化把阮湘困了起来。”
白玉京越听越是发麻,疑窦丛生:“你说陈硕害了阮湘?她怎么知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贺兰拓云淡风轻地继续说出让白玉京惊到的话:“就是我跟你见到她的那天,我暗示了她,给了她线索,她果然沿着我的提示自己找到了证据,就跟陈硕翻脸了。”
“你……给了她线索?”
白玉京消化了一番贺兰拓这句话,眸色一沉,“你怎么不直接告诉她,拓……你明明知陈硕很危险吧,你知他把阮湘监禁了起来……你明明事先能预料到,你都不提醒她,还把她往危险的路上引。”
“没错。”贺兰拓低摆弄着他花园里种的植物,“我只是引导她发现真相,我又不是佛,我不渡人,她需要自渡不是么?舅舅,别给自己太重的德包袱,在哪里都要好人,既心累又无聊。”
白玉京拧眉:“你怎么又这样……恶趣味,你看着阮湘和陈硕,就好像看着你在玻璃箱里养的蚂蚁,他们爱恨情仇,你当成看戏好玩是不是?”
贺兰拓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轻笑了一声:“人心是这颗星球上最瑰丽的宝藏,舅舅对我的了解还不够。”
这个外甥果然很邪门儿,他就不该让他见到阮湘。
白玉京挂断了电话,立刻安排人去搜索被陈硕监禁起来的阮湘,二十几个小时的地毯式搜寻之后,阮湘被从地下室营救了出来。
等阮湘的恢复一些之后,白玉京边让人给她安排工作,以便于她调养好。
在白玉京提供的众多工作机会中,阮湘选择了去荒芜的边境小村庄植树造林,减少土地失,保护环境。
她是真的想静静,她暂时不想再见到人了,她想戒掉瘾,忘掉所有人的伤害和欺骗,忘掉自己被轮的事实。
一年多以后,边陲小镇。
阮湘在小农舍面前种了一片地,养了几只鸡鸭,每天外出去种种树,搞点野生的蔬菜,回来劈柴砍竹子生火饭,有空甚至学学酿酒,卤豆腐,腌咸鸭,分发给邻里乡亲吃,换点别人家的土味,过着一种比农村田园真人秀更平静的乡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