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阳拿了纸巾替她掉,“没事,明天就好了啊,不哭。”
被那热热的呼扫到,他整个脖颈乃至都变得愈发僵起来,他深一口气,用手掌扣住陶诗诗的后脑勺,把她轻轻转了个方向,这才俯把人抱到怀里,送到房间的床上。
陶诗诗已经松了口,她有些疲惫地靠在他口,只听见夏默阳的心声变得很快,她没什么力气地说,“我困了……”
父母对外总说,她是个连生病都非常能忍的孩子,但是没人知,她也期待父母能将她揽进怀里,细心呵护细心疼爱。
人生病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多么无助。
她正要交定金
子里的粥,声音很轻地说,“忍一忍,再吃一口。”
准备收拾茶几上的碗和勺子时,他才发现,子还着,他“”了一声,扯着子去了洗手间。
“生病了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夏默阳又拿了纸巾过来她脸上的泪,小心喂她吃下一口粥,“难受就哭,我大一那会,宿舍那大老爷们发个烧都嗷嗷叫唤,你这难受还憋着干嘛啊,你实在不行,掐我一下,咬我一口,凡是能给你减轻痛苦的,你就可劲往我上招呼好了。”
但她懂事惯了,不愿借着生病去惹大人心烦的事,也知自己生着病哭闹,只会惹大人跟着紧张烦躁,她不愿意。
她嘴巴微微张着,有温热的呼在他颈侧。
“对不起……”她仍歉,只声音微不可闻。
夏默阳把空房间收拾出来,铺了新床单和被褥,让她住了进去。
今年她不打算回家过年,为了赶报告进度,打算在校外租个房子,去校外看房子时,凑巧在门口遇到了夏默阳,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他愣是跟着一起去看房。
后面就天旋地转,世界都是倾斜的。
“哦哦,你,你睡吧,我,我……”夏默阳尴尬地发现自己起了反应,他扭想把陶诗诗松开放在沙发上,却发现,她已经闭着眼靠在他脖颈睡着了。
陶诗诗要连着打一周的点滴。
第二天去打点滴时,她没什么力气,是被夏默阳背着去的,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她连谢的声音都很轻。
陶诗诗自小就懂事乖巧,即便生病了,也从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着惹大人心烦,她发烧四十度的时候,也只是扯着陶母的袖子说,“妈,好难受。”
方糖写信过来的时候,陶诗诗终于能正常上课,她抱着手宝,一面恶补落下的课程,一面抽空给方糖回信。
陶诗诗上很香,不是香水的那种香,大概是洗发,又或者是沐浴的香味,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夏默阳一麻,整个人瞬间变得僵。
她好像哭着说了什么,意识迷迷糊糊的,她也想不太起来,或许是感谢,或许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一定是!
陶诗诗抿很虚弱地笑了一下,显然是不愿意,夏默阳以为她不好意思,又往她面前送了送,“真的,你试试。”
陶诗诗既不想麻烦他,也不想吵到舍友,但是夏默阳仿佛把照顾她当是理所应当的事,让她连婉拒的话都说不出口。
夏默阳把人放在床上的时候,见她发散乱着盖住了脸,伸手替她理了理,手的肌肤腻,他手指一僵,轻手轻脚地关门走了出来。
大概是太久没和五指姑娘亲密了。
再一次在洗手间吐得死去活来时,她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地上,是夏默阳冲进女洗手间,把她干净脸抱了出去。
夏默阳低低“”了一声。
她听话地张嘴,眼泪却不知为何掉了下来。
她没什么力气地往他胳膊上凑过去,张嘴贴住他的肤,牙齿在他紧实的肤上轻轻咬住。
如果不是夏默阳,她或许找不到别人能来帮助她,舍友没办法陪她呆很久,大家要上课,忙着论文,忙着报告。在这个阶段,生病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她非常想快点好起来,可是跟意志力总是背而驰。
陶诗诗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哭了,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外地太久了,很久没会过被人呵护照顾的滋味,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心灵过分脆弱。
陶诗诗租的房子是一个单公寓,位置环境虽然不错,但是没有防盗门窗,而且整层就她一个住,如果出了事,本没人能发现。
他说着把胳膊往陶诗诗脸前一伸,“喏,咬一口试试。”
她闭着眼,只是很用力地搂紧夏默阳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