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姨娘按住她:“快别动弹了,看你脸伤的,都快破相了,唉,可怜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银翘那小蹄子明里老实厚,暗里调三窝四,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殷绮梅嘴角讥笑:“能保住命算我上辈子积德了,而且总算能偷闲几日,因祸得福。”
琥珀姨娘摇摇:“你又何必忍气吞声呢?以妹妹你的受之高,不必应承那些丫鬟婆子,也无人敢说你什么。”
殷绮梅苦笑摇:“姐姐手里拿着什么金贵东西,还得托着?”
“看我忘了正经事,这是涂脸的,消肤还能祛疤的白獭髓雪蛤膏,特意给你送了来。”
殷绮梅感动:“谢谢琥珀姐,大太太和大爷也赏了很多药膏,都够了。”
“够什么够呀,咱们那位爷是个爱颜色的,对,你知银翘被怎么罚了吗?”
“我不知。”
琥珀叹息:“我昨儿听人闲话,说银翘被关在府里的暗牢里了,郡主娘娘和大老爷的意思是留子去母,银翘那贱人真是害了她自己更害了孩子,唉。”
殷绮梅一时不知该怎样说。
琥珀又说笑几句后,大小姐薛甘棠与二小姐薛甘菱来探望她了。
何妈妈、麝桂与绿婵,红月等几个大丫鬟满脸恭敬谦卑的笑容应着两位与薛容礼一母同胞的国公府尊贵的嫡出小姐进屋来。
“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殷绮梅带伤福了福,还没蹲下呢就被温柔端庄、美丽动人的大小姐薛甘棠扶了起来。
薛甘棠还是那般会人,声音甜美优雅,平易近人:“小嫂嫂病着,快快别如此了,你我是见过面的,二妹妹,你也见一见礼。”
比起姐姐的国色天香,妹妹薛甘菱生的只能称之为中等偏上,她更像大老爷薛时邕,长得五官平平正正,有些女男相不亮眼,好在肤色白皙,声音文雅宁静:“给小嫂嫂见礼,小嫂嫂是我们姐妹的庶嫂,不必多礼,快快躺下吧。”
“今儿秦王府送来了新鲜的蜜瓜和,与你送来一些,叫丫们切了,用冰镇镇再吃。我想你与我一般丰怯热,都是爱食这样的果子。”
薛甘棠说说笑笑,送了些罕见珍贵的水果吃食,而薛甘菱则送了些孤本佛经药膏。殷绮梅回礼两串十八子手钏并未开封的香蜜脂粉,倒也与这两位家教极好的高贵小姐们言谈甚欢。
“小嫂嫂,大哥哥这两年居高位,家里不无小心持内宅,有时候难免会有疏忽,小嫂嫂是个贤惠品格好的,必定不会有所怨怼……”薛甘菱慢条斯理,柔柔的来,她坐在床沿儿虽然不如薛甘棠待殷绮梅那般亲和,却也很亲切有度,说的话却滴水不漏。
殷绮梅纳闷儿这两个千金大小姐怎么突然来看自己,见薛甘棠和薛甘菱言语柔和颇为关切,便知她们是受潘氏之意,着意对她这个‘受冤受屈’的良妾抚一二。
三个女子说笑一回,薛甘棠看上了殷绮梅给薛容礼的拖,淘气的试了试也要一双,薛甘菱知殷绮梅回十八子,殷绮梅现传了两串送与姐妹俩儿,惹得薛甘棠没口子的夸赞,喜欢的不得了。见快到了午饭的点儿,客客气气的随口留她俩用饭,肉贵的大小姐们竟也同意了,都说“大哥哥忒抠门儿,那小厨房的好菜不知送她们姐妹尝尝。”之类的小儿女的话。殷绮梅使了个眼色,春立即拿了银子去小厨房打点。
这厢送走了最尊贵的两位嫡出大小姐,午觉刚睡了半个时辰,后背疼的厉害,就见蜜儿进屋来。
“三小姐、七小姐来看姨了。”
卫国公府的三小姐薛甘荔、七小姐薛甘桃,皆是庶出,薛甘荔是窦姨娘所生,今年十三岁,薛甘桃是颇面的花姨娘所出,今年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