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绮梅只觉得她这番话说的满屋酸气儿,这人难不知自己被大太太打了吗?
“啊啊……轻点……”
这殷绮梅到底用了什么妖法儿,进府才第二天,侍寝才几次啊,就能让大爷爱至此???
这两句话仿若惊天雷,“咔嚓――”炸开了紫气东来院子。
麝桂早通过红月知晓殷绮梅脸上红的缘由了,那子心酸嫉妒,都没了,反而亲手给殷绮梅奉上一杯茶,推搡一下绿婵:“瞧你,水儿妹妹还不知规矩吗?水儿妹妹喝点茶――”
其后。
红月一向捷忠心,立刻明白薛容礼是要把她提到麝桂绿婵上,不由得心里五味陈杂,一时高兴一时担忧,反应极快:“是,婢上就去。”
麝桂和绿婵好歹是人样的大丫,心里千万般恨意不甘,也忍住了与银翘红月一起准备给物。
见状上前,银翘格外谦卑温柔:“水儿姑娘,我和红月去舀水来,姑娘卸妆也好让大爷上药,姑娘今儿受苦了。”
薛容礼见殷绮梅收拾妥当,自己也洗了手,打开致的秘瓷药罐,雁双递来只纯银小勺,他挖出两勺,涂在殷绮梅脸腮上,涂抹均匀。
薛容礼让殷绮梅坐在外间儿南海进贡的整块绛香黑黄檀木制成的罗汉大通榻,自己去对面儿,雁双和雁书掀开紫晶联珠样雨滴帘子,薛容礼去平时小憩的大宝榻一拍宝柜格儿,取出一瓶致小巧的水色秘瓷大肚圆罐来。
不若说绿婵手一抖打翻了洗面膏粉,麝桂嘴颤抖,面无人色。银翘也都再次惊的看着殷绮梅。
这会儿薛容礼去了发冠,换了一皂色潞绸常服,发松松编着半披,只簪了只青玉簪子,颇为俊美飘逸,背脊笔,长敞着而坐,英威发,打开羊脂玉盖碗,喝了两口茶,听麝桂绿婵一口一个“妹妹”拧眉极不悦,不冷不淡的:“你们在我边伺候多年,自己是什么份,学了什么规矩都混忘了?红月,去传爷的话,从今以后,这院子的下人一律叫水儿叫姨,过些日子待办了酒席,水儿就是爷的二房,都给爷改口叫二!”
麝桂和绿婵惊的瞠目,完全滞在原地,满屋子的二等三等丫鬟都震惊了。
春心疼薛容礼弄疼了殷绮梅,壮着胆子轻轻涂好的一面脸。
大爷让麝桂和绿婵伺候殷绮梅?这是后院两位姨娘都没有的待遇,这是把殷绮梅比照大来待了?
春用丝帕包了冰块,泪汪汪的给殷绮梅冰敷,尔蓝和紫鹊站在一侧侍立,雁双,雁书,春芹等人服饰薛容礼更换了常服。
“妹妹,水温可以吗?加了些冰块儿和药酒,去快还阵痛。”麝桂柔声问。
绿婵看的眼睛发酸,嘴却发甜:“大爷那稀罕东西可是从前跟着西征军大捷归来,太后娘娘和陛下恩赐的呢,水儿妹妹真是好福气,我们都没有这个福分,妹妹独一份儿的,一定要好好谢谢主子!”
“该!以后记住了!见大太太的时候听训就是了!再还嘴就活该挨打,爷也懒得你!”薛容礼数落她。
洗完后,小丫递上巾,麝桂却殷勤的递上自己的厚巾:“妹妹用这条,是里太后年节赏赐的西域细羊绒织的,我没舍得用,簇新的呢,妹妹用吧。”
红月银翘为殷绮梅摘下首饰,春尔蓝收好。
罢了,终究是母亲的人,她也知尊卑好歹。
“热水来了。”尔蓝端来一小瓷盆热水,春用棉帕浸,拧干,上前:“大爷,姨的眼睛了
绿婵轻轻撩起水花浇在殷绮梅的脸上,咬的出了血。
他想的是将来自己长子的生母怎么能和这群婢子互称姐妹,岂不是乱了规矩。
薛容礼修长的手指抬着殷绮梅下巴,看那薄薄的肌,透出些血丝,心里更烦躁。
被小丫一,药挥发,火辣辣的疼瞬间没了一多半儿,殷绮梅好受多了。
不一会儿,四个通房大丫鬟回来了,一贯伺候男人得心应手的,伺候起女人也是周到。
银翘低冷笑,麝桂绿婵那两个贱蹄子也有今天,她的好机会来了。
然而他的手再轻也还是有练功出来的老茧,加上那药膏的药霸效力强,当即比原来疼了十倍,殷绮梅咬还是忍不住痛叫出声。
薛容礼暗自讥讽瞥她一眼,银翘的风声倒是快。
薛容礼已经拿着小药罐儿走来,面色不虞,怒斥:“你俩废话恁多?去舀水去!”
“我自己来。”殷绮梅都觉得这几个丫可怜了,莫名心虚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