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之大简直快把杨宵的耳震破了。
杨宵曾就自己的婚礼有过无数次幻想,他想着就凭自己父亲在朝廷的威望实力,怎么着也能有比肩公主的排场,但现实给予他惨痛的一击,他的婚礼在无人知晓的深山老林简陋到农看了都潸然泪下的地步。
隔着红布受着夕阳,杨宵似傀儡般麻木的被殷长昼牵着在院里走了两趟然后又被领到虞仙像前三拜三叩最后被送回他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屋。
殷长昼把他扔在屋里便跑出去喝酒,杨宵便真就傻坐在床边等着,这几个时辰里他郁闷又紧张,他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那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何等的匪夷所思,比话本上的故事来的都要猛烈,可为什么这种事会被他碰上呢,他想破也想不出来,最后只能怪罪在那虞教长老上,谁叫那长老说他命带破兆,简直是个乌鸦嘴,他变成这样都是让虞教害得,如果没有虞教他们不会过来参拜,便不会被殷长昼抓住了。
说起殷长昼杨宵也恨的牙,因为这个人长了副人样却不干人事,好好的话不会说,好好的人也不会哄,只会凭借那一蛮力欺女霸男,何其可恨!
”还让我给你生孩子,你想的美,我就算生也不会给你生,若是不得已生了你的孩子,我要一天打他三顿!不给他饭吃,饿死他!我要让你母债子偿!”
就在杨宵靠着床框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空挡殷长昼带着杨宵的晚饭走了进来。
殷长昼这时脑袋上还着那红色鲜艳的抹额,上她喝酒喝出的红晕,倒似了新郎官的俊俏得意。
“差点搞忘了……你还没吃饭呢……这个拿去吃……” 殷长昼晃晃悠悠的走到床前把碗递给了杨宵。
杨宵接过碗看了看无非就是些常见的山珍野味,没什么稀罕玩意,味估计也不咋的。
比起晚饭,杨宵更关心他和殷长昼那档子破事,遂问 “你酒喝完了啊?”
一听是问酒的事殷长昼摆摆手说 “没有呢,他们叫我送了饭继续去喝……但我有点醉了,我不想喝了……”
“那你别喝了。” 杨宵看她这样子居然心生出怜悯之意,全然忘了眼前这个女人是要害他全家的恶人。
“不喝……不喝也行,那我陪你坐会。” 说着殷长昼呆呆的坐到床边坐在杨宵边。
坐了良久,在杨宵都以为殷长昼要睡着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
“今晚……成亲了,我猜父亲兄长知了肯定很开心。”
“你还有兄长?他们还活着吗?” 杨宵没听说过。
“我兄殷长炎、殷长霜皆在阜阳守城战中被吕国人所杀……算算,到今年……大概有十个年了。”
“……” 杨宵顿了顿想开口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十年前的阜阳战役,他听说过,那会他还小是听哥哥讲的,他哥从小就喜欢行军打仗的东西所以也不时讲给他听,就他现在能回忆起来的似乎是因为殷将军的聚力抗争才让势如破竹的吕国人在阜阳久攻不下损失惨重。
现在想想哥哥崇拜的殷将军是眼前女子的父亲吧,没想到她既然在那时失去了两个哥哥。
“他们死的时候差不多跟我一样大,可他们没我运气好,我成亲了,他们没有。” 殷长昼像是笑着却带着哭腔。
杨宵听了不免有些心疼她,侧过去抱住殷长昼想给她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