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她还记得领证的时候,和张泉封在民政局签字的画面,当时她提着一袋糖,路过一个陌生人,就会给她们散糖,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而现在,物是人非,她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和张泉封一左一右,签下离婚协议。
从此之后,她和这个人再无瓜葛。
两个人签完字,傅娴翎坐了崔晓的车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申请,崔晓说现在离婚有冷静期,网上也可以申请,但是怕张泉封搞什么幺蛾子,让她跟张泉封一起去一趟,她们车子在前面,张泉封自己开车跟在后面。
“没事吧?”上了车,崔晓从包里摸出一烟点上递给她,“抽一缓缓。”
傅娴翎不会抽烟,却是伸手接了过来,她情绪确实不稳定,先是被吓了那么一遭,又跟张泉封把离婚协议签了,眼下心脏空落落的。
她着烟了一口,被烟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眼泪掉了下来。
“没事儿,姐们儿在呢,想哭就哭。”崔晓拍了拍她的背,从前座拿了纸巾递给她,开车的助理摸出中控台的手机递给她,“崔姐,有你电话。”
崔晓接过手机看了眼,是老何打来的,问她出了什么事,怎么着急忙慌地就跑了,打了十几个电话都占线。
“有事,过几天再去找你玩。”崔晓语气很是敷衍。
老何在那边冷嗤,“玩个屁,你当我傻,你以前不是喜欢小白脸小狗的吗?别折腾老实人。”
崔晓“啧”了一声,“腻了,想换口味不行?别说了,我过几天再去酒庄。”
老何哼了声,“我上回市里了,反正你知地方,到时候自己来吧。”
崔晓挂了电话,把手机丢进中控台的储物盒里,偏再看,傅娴翎已经把一烟抽完了,眼泪早就了个干净,正从包里摸出口红往上涂。
崔晓问副驾的律师要口香糖,律师赶紧递上,她接过来,撕开包装纸进傅娴翎嘴里,傅娴翎了谢后,又冲律师了谢。
律师笑着说不客气。
崔晓看着这一幕直接笑了,“妈的,你怎么还有心思跟人谢。”
傅娴翎也跟着轻笑一声,她习惯了,父母教育她知书达礼,安分守己,懂事听话,她从小就贯彻到现在,形成骨子里的记忆,让她不在什么情境下,都能下意识地跟人谢。
到了民政局,崔晓要下车,傅娴翎没让她下来,说自己一个人可以,崔晓就坐在车里等。
过了约半个多小时,才看见傅娴翎跟张泉封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后来傅娴翎转往崔晓的方向过来。
“他说什么了?”崔晓问。
傅娴翎目光看着前方,眉轻轻皱着,“他说给我爸妈带了礼物,等明天跟我一起回家看看。”
崔晓直接破口大骂,“张泉封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傅娴翎钻进后车座坐下,叹了口气,“他不想让人知我们离婚的事,我爸妈那边也一直想见见他。”
“那你呢?还跟他接着扮演夫妻?”崔晓气得摸出烟给自己点上,“你就不怕他再耍别的心思?他那人,绝对想方设法钻冷静期的空子,想用别的手段挽回你,你特么可别再上当了,这人心眼贼多,肯定是想利用你谋取别的利益。”
“我知。”傅娴翎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等拿到离婚证,你再跟狗找个时间再公开吧,我怕张泉封到时候抓到什么把柄,去你爸妈那搅和。”崔晓了口烟说。
傅娴翎睁开眼,很轻地应了声,“嗯。”
“要去散心吗?有个酒庄,过两天你陪我去。”崔晓把烟掐了,“我明天下午有两场婚宴要办,今晚还要加班,不能陪你。”
傅娴翎轻笑,“不用,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