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弥补?”红衫女子的脸色微妙,声音低沉,“你可知我亲口许下的要求,是旁人求不来的奢望,金银珠宝,地位权势,但凡这天下你能看进眼里的东西,我都能许给你。”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人感到打心底的不快与失望。
“也许是,相思病。”
况且顺从与答应,本就有本质的区别,她不愿的事,不想的事,却被迫去,这才叫顺从,一如旁日她对边团团围绕的仆的法。
“你失约没来,我虽非生气,但有点奇怪……”
听到她的解释,红纱女子的脸色稍温。
“你别因为我没有生气就生气。”楼兰看着面前脸色不妙的人眨了眨眼,便认真的解释起来,听着竟有几分无奈的感觉,“我打小修的内功便是走得断束情这一路,对感情天生就会迟钝许多,并非是我故意装蠢来惹你生气。”
红纱女子咬牙:“别告诉我,你一直都是这么的?”
思索许久,便提出想出崖走一走,就算是‘弥补’了。
楼兰袅袅的抬目,看着她倏地莞尔。
说着,她不由重重的皱了皱远山眉,看向她的漂亮凤眸竟有些紧张:“我从未有过这般古怪的感觉,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我是不是病了或者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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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不知为何就要弥补她,但她看着红杉女子难得坚持的表情,与那一双清朗春风直直望来的双眸,诡异的就迷蒙了半响,一个不字说不出来。
大概是从没人这般的回答过她,红杉女子的表情显出几分僵与诧异。
明知楼兰疑惑不解的源,却没有同她解释,反而顺势应答下来,笑着说:“这病旁人得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你得了着实是有趣,让我颇觉惊奇。”
“那为何我提任何事情,你都答应了?”
“而且,我这一双眼睛从未有谁能抗拒我的要求,自然没有人惹我生气,更没有人不顺从我,我自然就没有生气的必要。”
红杉女子狡黠的眨了眨眼。
红纱女子就沉默了。
不知因为何故,转瞬就恼怒全消的红杉女子竟是意外的提出想给她‘弥补’,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都会答允她。
红纱女子的眼神微妙:“那就是说,你活到至今,竟从未顺从过别人的要求?一次都没有?”
不过想到这人对她一直是清清白白,竟连一丝他意都没有生过,红纱女子反而心中怒火更甚,袖下的掌心逐渐紧,却连怒意的源都说不清楚。
明明平时说话事骄纵又任,可对人的随口请求却又来往不拒,明明对人的情感一无所知,随口说话却总是让人频频误会,事到最后都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又错了什么,明明有一双蛊惑苍生的好眼,武功才情实乃是当世少见,至今却连她的名声都没有在江湖里砸起一点波澜。
敢情这就是个仗着眼睛夺魂狩魄,足以颠倒众生而反被众生欺瞒至今的纯情少女。
“我真的病了?”她不免吃惊,“什么病?”从小到大,她可是很少生病的。
“你久久不来的时候,我没由来的心口就有些发胀的干涩感,也不是疼,就是有点难受,可看到你来的时候,我的心口又上松活了,像是有热水过,让我莫名的想笑一笑。”
“这不能答应么?”楼兰反而奇怪的看她,“既然我能顺手就办到的小事,对我又产生不了什么威胁,那我为何不答应?”
听完,红衫女子便诡异的沉默了许久,随即却又噗嗤一声笑开。
楼兰缓缓低眼,语气低柔,宛如呢喃:“我与你在一起时,心里从未想过其他,仅仅想只与你低眉赏花闻香,
,本是郑肯的歉乞求原谅,可只是得来大人简简单单的一句‘哦,这样啊?’的答复,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他压的不在意,还是因为他觉得这件错事其实微弱的不值一提。
看来她当初握着她的手说出口的‘喜欢’,以及那些随手出的暧昧举动,都并非她所理解的那层意思。
“疯了应该不至于,或许说不定是病了呢。”红衫女子笑眼弯弯的这样回答。
倒真是她误会了这人,那时竟还因此大动怒火与她……
“金银珠宝,权位地势,这些我并不在乎,便是全无我也觉不可惜。”她云淡又风轻,“我踏足凡尘数月有余,看过月出,赏过红花,醒行走在林间,眠卧花丛中,若是香消在风起后无人来嗅,这对于我而言,才是更加的可惜。”
红杉女子的神情复杂,嘴蠕动,想说什么,却最终说不出来。
“……你真奇怪,刚才还在生气,这会儿就笑了。”楼兰满脸的疑惑不解,“难我病了能让你高兴么?”
“可我要这些什么呢?”
红纱女子的掌心一松,抬目沉沉看来。
她终于算是懂了,为何相至今这人给她的矛盾感总是这么的多。
面前的楼兰神情透着几分为难,几分迷茫,迟疑了半刻还是坦诚的开口。
“是,一次没有。”楼兰果断的颔首。
果然,面前的楼兰毫不迟疑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