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却不接他的话,反倒问:“九王爷,你征战沙场这么些年,可知赵家军究竟牺牲了多少士兵?”
桃儿目光灼灼,心中随忐忑,一番话却说得恳切真诚。“桃儿相信,九王爷是个聪明人,心中自有定夺——否则,你便当桃儿今日是小女子胡言乱语,都给忘了吧。”
一吻完毕,桃儿停下来,一双杏眼黑水汪汪地看着赵元琅,波光粼粼,惹得他心中一阵意,方才那些令人郁结的念,一瞬间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
说罢,双臂勾住赵元琅的脖颈,深深地吻了下去。
“九王爷,你的国是朝中那帮老子,还是这天下的百姓?你的家是姓赵的那些人,还是真正爱你、关心你的人?你的职责,是让这社稷凋零,还是真正地去守卫这染血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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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你可知,你对我说的是什么大逆不的话?”赵元琅薄轻勾,声音低沉,“你以为以你的美色,能让我忘了我的国、我的家、我上的职责吗?”
赵元琅沉默了。
见赵元琅陷入沉默,眉紧皱,桃儿伸出手,白皙圆的指尖轻轻抚摸上赵元琅紧皱的眉,抚平那深深的皱纹,继而用红的珠,轻轻吻上了这位护国大将紧绷的双。
赵元琅说着,颇有深意地看了桃儿一眼。
赵元琅脱口而出:“自我接任将军那一日起,总共死了两万四千零七十三人。”
桃儿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是感动,却继续:“那去世的这么些士兵,当真换来和平盛世了吗?九王爷,你觉得他们死得值吗?”
北方苦寒之地的匈厥国,起初不过是一群游牧的百姓,他们一次次向北征伐,将他们赶出了原本属于他们的美草场,沙漠里养不活他们的牛羊,便一次次劫掠中原,再一次次因此被屠杀。
金戈铁的厮杀、黑血浸透的土地,这一切都抛之脑后。今朝有酒今朝醉,倒不如今宵贪欢。
这也是这些年他一直问自己的话。
为统帅将军,每一兵每一卒的命运,都是由他来决定的——战局不利时,是牺牲先锋军来开拓战机,还是牺牲后方士卒来垫后逃脱,每一个死去的人,那血淋淋的生命,都背负在他的肩膀之上。
为赵氏皇族的血脉,为赵家军的统领,他没有决定是战还是不战的权力,他只能去思考,如何作战,能够牺牲更少的人,换来更大的疆域、更多的城池。
南疆的百檫国,速来喜好和平,只是他们拥有一座上好的羊脂玉矿山,便招来了灭国之灾。
如此如此,数不胜数。有多少是被入侵时不打不得以的仗呢?
,钰绮罗倒是在神月教这里找到了归宿,也不知是误入歧途,还是……”
神月教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心里也略有猜测。他只等桃儿对他解释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