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珩挪开书，猝不及防地对上谭玖的眼睛，那眼睛里面一片清澈，纯粹又乾净，他笑起来，把书顺手放在旁边，看着谭玖的双眼认真又郑重地说：「我的答案跟爸爸一样。」

        「你知爸爸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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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玖眨眨眼，摇了摇，谭时渊顿时了然一笑。他至今回想起那一瞬间谭时渊出的笑容，心口就一阵发热，刀刻似的凌厉轮廓化下来，雕塑一样令人望而生畏的冷五官像有了生人气息，平时锐利的视线望着他的时候全是柔，在外雷厉风行的男人面对他就只剩下温柔。他知谭时渊爱他，可是看见这个表情，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占有多大的份量，突然之间，他就有了底。

已经被整理收拾好，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他在睡梦中被抱上私人飞机，睁眼的时候机窗被关到剩一条，一丝光线透进来，他躺在谭珩上被他揽在怀里。

        「两者皆是。」

        （正文完）

        谭玖点了点，他想起两周里面某一天谭时渊抱着他去浴室洗澡，他被得累了，正困着，迷糊间就把一直以来心里的疑问问了出口，他问：「爸爸……对你来说我是孩子，还是……爱人？」

        「哥哥，我之前问了爸爸对他来说我是孩子还是爱人，对哥哥来说……我是弟弟还是爱人？」

        「在隔开会。」

        「当然，」谭玖坐起了，跟谭珩的视线齐平，谭珩捧住谭玖的脸，他的表情与那时谭时渊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在这一刻两人的五官出奇地相似，就同他们对待谭玖一致的态度。他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回响在这片寂静里，也在谭玖的心里划下久久不息的涟漪。

        天空纤尘不染，阳光普照。大好时光里，他们可以花一辈子时间去验证。

        谭玖睡觉并没有关窗帘的习惯，大概是为了怕晒醒他，才把光线遮住，谭玖懒洋洋地一伸手，打开了遮住窗口的窗盖，窗外是蓝天白云，不论坐多少次飞机，在云层上空飞行总是带给他新奇的感觉，就好像一脚跨出去就能踩在云上一样，天空还是纯粹的蔚蓝，像是才被洗过似的毫无杂质。机舱内很安静，谭珩阖上正读着的书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迷迷糊糊想起来，这才抬手了他的发：「睡饱了吗？你可以再睡一会，还要一阵子才落地。」

        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口後，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感觉到谭时渊的动作一顿，突然把他抱进怀里，「小玖，爸爸让你不安了吗？」

        谭玖闻言也不坚持，又躺了回去，可是他的累，却怎麽也睡不着，乾脆躺着睁眼仰看窗外，谭珩也不说话，偶尔能听到他翻过书页的沙沙声，这里的寂静并不令人尴尬，反而给人岁月静好的错觉，谭玖知两周的长假要用爸爸和哥哥很久的忙碌加班来换，这次回去三人可能又长时间没办法待在一起太久，想到这里他问：「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