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你再怪自己也没有用了,还好令公子平安无事。”
姚小树疼的迷迷糊糊,恍惚间手被握在一个熟悉的温中,曾经印在他眼睛上的热度终于不再掩饰,贴着他的嘴浅尝,“宝宝,爸爸永远和你在一起。”
白湘心惊胆战的走到桌边,老人为她拉好椅子,她僵的坐下。对面坐着姚胜寒,他怀里还是苍白的姚小树。一个死人要怎么吃饭呢?
姚胜寒伸手,老人立刻盛了一碗汤给他。姚胜寒用纸巾沾了一点汤,细细的在姚小树的嘴上。苍白的嘴泛出一点温的红光,他目中全是痴恋的狂喜,“真可爱。”
剧烈的呕吐感直冲上咙,白湘都不敢去想,他到底死了多久了,他的尸又是怎么被保存的?
姚胜寒眼中烁寒,“你自己走,别碰我儿子。”
女人猛地转过,眼里全是怒火,她的口气那么严厉,字字警告着姚小树,“不要再想你爸爸,他不是人,他被魔鬼附了,你永远不要再提他!”
几句话说的白湘手足发,再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乖乖的跟着老人下楼。餐桌上果然摆好了丰盛的晚饭,无数灯光斑斓交溢,像一场盛大的欢迎会。门窗紧闭,把这里和外面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姚小树刚睡醒,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被拉着被迫往前走,“干什么啊,爸爸呢?”
不会有人回应他的。
母亲只把他拉下床,为他套上拖鞋,“什么也别问,妈妈带你走。”
他的呼在加重,吻着姚小树冰冷的嘴角,“爸爸什么都了,宝宝也心疼一下爸爸好不好。”他又住姚小树僵的下巴,将伸进去舐。诡异到极点的这一幕刺激的白湘再也忍不住,跌落到一边,捂着口大声的干呕起来。
“我也不知她怎么了,昨晚一直说胡话,抱着儿子就要走。我怕刺激她,只能在后面开车跟着,可是她……”
都是在劝他不要太过自责的声音。
姚小树上还穿着睡衣,母子俩一样什么行李都没带。半夜的主空空,女人逃命似的狠踩油门,姚小树心里发慌,是不是父亲和母亲终于闹离婚了,他不要跟着母亲。
急遽的喇叭声响彻夜空,女人从后视镜里看到车后打过来的灯光,一咬牙,又去踩油门。姚小树转抓着椅背,“是不是爸爸,你停车,我要跟爸爸回家。”
女人捂住口,仿佛要压住那心底的恶心,“他再跟着你,也要变成跟你一样的怪物。你尽去找律师,我不怕你,你永远别想再靠近我们。”
姚小树被吓的回过神,可哪肯跟着母亲走,跑回去就要找爸爸。母亲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连拖带拽的把他弄走。姚小树喊叫不能,被她强的到车里,随即开车就走。
“她一直说压力很大,也是我的疏忽,都没有关心她。”
“别再提他!”女人吼叫,气急败坏的去抓儿子,“他不是你爸爸,他都不当人。他,他……”汽车却猛地向前一冲,歪着撞向了旁边的树林,直撞到一棵大树上,惊天动地的猝裂声,车前盖整个掀了开来,玻璃像蜘蛛网般的碎开。安全气弹开,姚小树口巨痛,被剧烈的冲击撞的昏昏沉沉。他的眼睛都疼的睁不开,有人在砸着车门,好不容易把车门拉开,抱着他离开了这里。
姚小树睡的正熟,突然被震醒,他不悦的睁开眼,虽然没开灯,但听的出是妈妈的声音,他很不高兴,“怎么了?”
臂远,“你冷静一点,好好听我说。”
“姚先生,还请节哀。”
鼻尖是消毒水的味,耳边有好几声音:
姚胜寒依然在神经质的自言自语,“爸爸让她跟我们一起吃饭,宝宝高兴了吗?”
白湘从噩梦中大叫着惊醒,这一次,她可以去额上冷汗。她的手脚没有再被绑住,而是躺在床上,房中的一切都很陌生。她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是一条白色的长睡裙。她想起昏倒前看到的,下床就要跑。房门竟然没有锁,老人正等在门口,“白小姐醒了,刚要用晚餐,先生和少爷都在等你。”
他又警告:“先生最讨厌别人在他用餐的时候大喊大叫,白小姐一定要想清楚。你是少爷的客人,要把你留下的方法有很多很多。”
“我上走。”女人本不想听任何所谓的解释,“我要带着小树一起走,你上去看心理医生,把你心里的脏病治一治!”
女人摔门而去,什么也来不及收拾,什么也不要。她摸黑跑进了儿子的房间,疯狂的摇醒床上的儿子,“小树,小树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