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洺回过神来，连忙去看一旁的弟弟。他病倒的这段时间全靠他照顾，连满的都是弟弟帮忙清理掉的。

        墨色的双眸映着跃动的火光，依然黝黑的脸被照的发红。黑色的外衫一点点熔为灰烬，少年定定地注视着火焰，拍了拍手，站起，再次喝了一口水，顺便洗了脸。

        他没有错任何事。

        他刚踏出房门就感觉到了众人齐刷刷投来的目光。近些日子总有人刻意往这间破屋看上几眼，彼此交换几句什么话，而后带着鄙夷满足的笑容离开。任月洺的脸色愈发苍白，他扶着墙踉跄着往外走了几步，突然收回手，慢慢站直。

        他裂开的嘴角已经愈合，闷在屋里养病，他的肤苍白了一些。这个带着苦闷和安抚的笑容绽放，任月钦当场一怔。

        他重新活过来了。

        任月洺毫无察觉。他的意识还没有从那场暴至极的淫中走出。任月钦猛地回过神，连忙：“那我出去给哥哥弄点吃的，哥哥你刚刚好一点，千万不要出去！”

        那块银子足有几十两，足够一大家庭富富裕裕地过上几年。任月钦恨恨地：“我不想再留在这个村子和家族里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不等他继续，任月钦直接打断了他：“哥哥，我们搬走吧！”

        少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没有多的柴能浪费在烧水上，冰凉的河水顺着食进空的胃，他捡起被弟弟随手扔到一边的沾满的黑色外衫，走进厨房，坐在灶台边生火。

        任月洺顿了顿，慢慢扯出一个微笑：“好。”

        需要羞愧不安的人，从来不是他。

        “哥哥……”

        他抬去与他们对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收去了羞愧仓皇，重新被平静与沉着填满。他一个个看过所有人的眼睛，看到他们仓皇转，带着尴尬与嗤笑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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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了数日，他才勉强可以下床。而此时，全族人都已经知，族里那对孤儿兄弟的哥哥被男人差点干死，看那副样子，恐怕还不止一个男人。

        一到家，等众人轰然而散去找旁人谈论这件稀奇事，他立刻抠出银子，把沾满和鲜血的银块递给弟弟，然后直接晕倒过去。

        少年静静地站在原地。凉风阵阵，他忽然笑出了声，脚步虚浮地转，走进屋中。

        他是被男人们就地砍了树枝拼了担架抬下去的。路途中似乎有人、拍打他的肢，他下意识地夹进后，唯恐那块银子被人发现。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反应，空的双眼感受不到阳光的刺激，只是定定地看着天空。

        任月洺目送弟弟离开，等了片刻，慢慢扶着床，站了起来。

地询问，却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他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撞上了一个疯子。

        他慢慢添柴，火越烧越旺。他用火钳夹起外衫进灶台，猛然烈起来的烟呛得他连连咳嗽，眼角沁出几滴泪水。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添柴。

        任月洺心中涌起阵阵无力和愧疚感。他低声：“阿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