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峤眯起眼睛,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琢磨不出那怪异感究竟出自哪里,独自纠结了半晌,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前竟站了一名少年,表情阴冷,眼睛里透出森森寒光。
沈青城捡起地上的小刀,拍拍少年的肩膀示意他先跟自己出来,一边走一边仔细解释:“他的妖力已被我用秘术封住,不可再像从前那样通过收他人血来进修为。也就是说,他内现存的气,是取一次少一次的,如果损害太过,导致气大量消耗掉,那么便很可能在徐先生清醒过来以前便油尽灯枯,我们大家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如若不是因为这,降妖当日便砍掉他的四肢丢在水缸里了,何必像现在这样麻烦?”
沈青城眨眨眼睛,“我先去进去把伤口理一下,血也不能让它白。晚点你到后院等我,我与你细说。”
“沈先生?”少年惊讶的望向来人,旋即皱紧眉,愤懑地质问:“你拦我什么?这畜生杀是杀不得,难打也打不得吗?!”
顿了一下,见少年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想了想又小声说:“小谭,我知你心里对那件事怀有芥。我这里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帮到你也说不定,只是……”
这个认知让他一瞬间惊得后背发凉,他未曾想过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者说,他完全没有料到竟会是以这种方式突然地被结束。
“只是什么?”
就这样发了不知多久,少年逐渐清醒了些,停下动作过几口气,忽然咧开嘴角,狞笑着说:“对了,你那时不是说过,留我一命要看看我怎么让你遭报应吗?那我现在就让你知知,什么叫现世报!”
那少年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滞了一下,表情瞬间扭曲起来,恶狠狠地说:“不记得了?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残废!竟然还敢说不记得了?!”
“住手!”
段峤大金刀的坐在床边,冷眼看他割开自己的手腕,放出一碗底鲜血,嘲讽地说:“你确定这样有用?那个医师已经没救了,血尽失,你再怎么医治也是白搭。”
说着,他蹲下来一把扯开段峤的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向着垂的那一狠狠削去!
少年被他那傲慢且恬不知耻的态度激怒,抡起胳膊便是结结实实的一拳,把段峤的脑袋打得向一边歪过去,而后不解恨似的薅着他的发把他掼在地上,扑上去劈盖脸一顿狠揍,边揍边骂:“你这个畜生!混!你他妈的不得好死!”
沈青城抿住嘴,眼睛快速地在段峤上扫了一圈,而后叹了口气,低声说:“小谭,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要怎么打他骂他辱他我都没意见,只是千万不能让他的出现大缺损,否则残存的血失过多,徐先生的命怕是会没救了。”
沈青城不答,帮他扎上纱布,而后端着小碗向门外走去,直到出门的一刹那才轻飘飘地说:“无论有用没用,总归是要的。”
段峤试着回忆当时的状况,但一想到最后跟沈青城对峙时的场景,便痛裂,本无法仔细思考。
“什、什么意思?”
吱呀一声轻响,沈青城推门进来,手里持着一柄小刀和一只小碗,是为徐医师采鲜血来了。
那个沈青城,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里的那妖力已经完全消失。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与所有普通人类无异。
不怎么说,他这回的确是栽了跟,接下来是生是死,且听天由命罢了。
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上了沉重的镣铐,脖子上也拴着一铁链,长度仅够在半个屋内活动,而另一则是焊死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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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峤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如实回答:“不记得了,完全没有印象。”
段峤挑起一边眉,好笑似的说:“我害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哪有功夫一个一个去记?你倒是说说都发生过什么,我也好慢慢回忆。”
“段镇长,你还记得我吗?”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皙的手忽然从斜侧里伸出来,用力推开了少年的手腕。那把小刀险险地过间那一,在段峤的大划开一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