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生点点,伸出尖仔细将伤口上残存的血净,而后放开段峤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下去。
可是不巧,他刚刚穿过后院,便看到段峤靠坐在走廊边上不知在鼓捣些什么,而且正正好好一抬瞧见了他,这下便是想躲也无可躲了。
呆了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说:“段镇长,你……”
沈青城自知是被耍了,垂下脑袋,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回去了。”
片刻后,他松开衣领,面无表情地侧躺下,伏在小榻上睡了。
“师爷。”须臾,段峤收起匕首,站起来向沈青城:“我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咱们边走边说?”
“哦。”段峤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低下继续磨他的匕首。“又不会死,有什么可照看的。”
段峤戏谑地笑了笑,说:“你的理方式太优柔了,我不喜欢。还是干脆利落的好。”
接到指令,潼生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走了,沈青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出任何阻拦。
段峤摆了摆手,没有说话,潼生则像是受到指示一样,又点了点,默默地转退出房外,消失在夜幕之中。
微风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走廊里,两个人一坐一立,眼睛都没有看向对方,心里则是各有千秋。
沈青城听完,抿了抿嘴,犹疑地答:“这……生意不好,倒也不能全怪她。不然这一次的税先欠着,等下次再收,若届时收不上来,再一并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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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生垂下眼睛算了算,很快地答:“差不多3、4次。”
“前天抓回来的那母子俩,我想好该怎么置了。”说着,他又喝了一口茶,一边伸手示意沈青城落座,一边语调清晰的说:“大的卖到梁县的野窑子里,小崽子嘛……就卖到戏班子去吧。这样够抵几次的税金?”
“够本了,反正留着也是个赔钱货。你去办吧。”
段峤点点,说:“那图逃跑的罪呢?该怎么罚?”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堂屋,段峤率先在主座上坐下,喝了一口旁边放着的茶,忽然招呼:“潼生,来了吗?”
“谢谢段先生。”
翌日清晨,沈青城神色匆匆地从后门走进宅里,想要趁被发觉之前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沈青城张开嘴,嗫嚅了半天垂下小声答:“我去了徐医师的医馆,帮他……照看小谭。”
“这个……罚钱,她肯定是没有的。要么关在牢里几日自闭反省,或者罚她出点劳力?”
屋内,段峤抬起那只刚刚被过血的手臂看了看,那上面的伤痕早已愈合得光洁如初。随后他又拽开自己的衣领,在结实的膛之上,左边心口的位置镶嵌着一如同齿痕一般的古怪疤痕,而内里正隐隐透出些许微弱的金光。
“青城?”见到他,段峤似乎也有些意外,挑起一边眉率先发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沈青城张了张嘴,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闪烁着森然冷光的刀刃,想到昨天此人干净利落地下刀时的场景,最后还是沉默了。
沈青城自然只能应允。
路上,段峤向他诉说了事情经过,大概意思就是一名妇女因为家里生意不好,导致交不出税金,所以想趁夜里带儿子出逃――最后自然是被潼生带人捉回来了,而他想问沈青城的,便是针对此人的置办法。
片刻后,潼生从后面走过来,向段峤颔首以作回答。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