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们三米的地方，两个服务员在窃窃私语，我不敢抬看，生怕她们与我目光对视。不过我在内心已经断定她们在笑话我，没准儿正在讨论我为了圆圆是何等的卑微。

        有一次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踏雪而归。周三下午没有课，我们在晚上出来，此时月亮弯弯，脚下踩着扑哧扑哧的雪，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正依偎在一起走路，穿得很厚，像两沤烂的树桩子互相攀附。

        他把锅包肉往我面前一推，起去盛了两碗堆的像富士山一样的米饭，哐裆，挤到我边坐下。

        我趴在桌子上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他伸出手拿餐巾纸干净，凑过来说，乖乖吃饭。

        我觉得这很不安全，意味着一个人倒另一个人也会倒。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这同时也可以反过来验证，只要不主动攀亲密关系，那么缘分尽的时候也不会太过伤感。

        ？？！？！

        大多数人都只想一起摔倒懂吗？

        我坐起来，手底下塌塌的，移开一看，出一块黑乎乎的土地，如同雪白肤上结的痂。我扣了下来……原来是一团烂叶子还没腐化，就已经被积雪掩盖了。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吃。

        我不明白，为什么？

        那好吧。

        卢佐手插在子口袋里，低踢雪，默默地行走，也不知他有没有听。

        这家旅馆装修的很恐怖，房间墙是白色，地板却用的红漆，我偶尔面朝它跪着，总觉得自己一只野兽的胃里。的胃会在剧烈蠕动之后洒到我全上下，同时开始进行腐蚀消化。我担忧地看着手指，生怕它们开始化，再张开时就会产生肉质粘变成青蛙一样的蹼…

        他侧着子把我挤到了墙角，红格子桌布将他手下的龌龊藏得严严实实。我脸憋的通红，手抱着他的小臂，小声哀求不要在这里，我的尖尖很怕生。

        我把脸藏在胳膊肘里，发出小声的呜咽，我讨厌你……

        “你干什么！”我正要翻起来，他却猛地扑上来，对着我的脸一阵啃咬，由于这里随时会有人经过，所以我拼命反抗，两人在雪地里来去，把平整安详的大地弄的乱七八糟。最后我被他按倒在一棵树下，脸被捧成雪球状，我正在极力挣扎掰开他的手指，

        不过用不了恐惧多久，卢佐会伸手把它们握住，从上而下，全面包裹，手心……

        他扒完一碗饭看我还没动筷子，夹起肉往我嘴里放――乖，吃一口。

        他略带愧疚，罕见地耐心跟我商量――……让你摸摸屁？

        我话还没说完，卢佐突然伸手我把推倒在一堆新雪里。位置大概在食堂往宿舍走的途中，有一片白桦树林，此时雪厚林空，树干光秃秃的阴影贴在莹莹白雪之中，如同一行舟队漂在寒江面。

        他个子很高，背影很长，我总觉得是林中的一棵树不甘寂寞想去人间看看，背着大伙儿独自前行了。不知为何，他寞然的样子，似乎是我丢下他，而不是他扔下我。

        我们两的影子忽长忽短，但无论怎样他都压我一。

        我噗通掉到雪里，四周没有掀起丝毫水花，只是像海绵水一样把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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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着脖子像棵被房檐歪的柿子树，摇摇叶子一再拒绝。

        算了，我只是心系圆圆，为什么要主动惹恼它的主人？

        已过了饭点，店里只有一桌客人。

        他会带我去地下商场吃晚饭，我说――我只吃果冻，不想吃饭……人在伊甸园里只需要吃苹果为生，为什么现在要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破坏阴阳调和？

        我又说，就像两个人只要保持距离，那么一个人跌倒了，另一个人不仅不会受伤，还有选择救与不救，伸不伸手的权利，这又增加了共赢的几率。

        我终于忍受不了，像只蚁后一般从尖尖里产了卵，落到他手里。我不小心叫出声，他侧看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捂住嘴，那两位服务员也抬往这边看……我觉得空气都变成了胃，快要把我四肢都化了，我里缓慢渗出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突然把手从我子里伸进来，一把攥住了前面的角。

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沉默了很久才问――我不好看？

        他鼻尖蹭在我的鼻尖，说：

        我夹着锅包肉如临大敌，放到富士山上迟迟攀登不上去。

        他亲了亲我的嘴，发现我还睁着眼表示疑惑……那一瞬间，他眼中消失了星光，像阴天的夜空一样阴暗。然后他终于站起来拍了拍上的雪，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了。

        他的虎口和指腹有茧，像螺丝帽一样在我的角上打转。而此时右手却正在玩手机，一脸内容很严肃的样子。修长的手指动着屏幕，目光本没有投向我。

        等我们穿好衣服一起出门，我小心翼翼地扭看卢佐，总觉得他的神情像是吃的很饱，所以刚才到底是在床上还是在他胃里……我也搞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