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简直一战成名。”李金侃完收鸟,拉上链后又说:“老王上节课提了多少次林峪啊?我都没敢数,怕我十手指数不过来。”
俞鹤亭只知这么多。
“很稀奇吗?就我会数数?”俞鹤亭在口袋里摸了摸,没找着火。
楼平台上堆着一些废旧的课桌椅,他挑了两套较为干净的并排放在一起,掏出从喻芮那借来的两张纸巾分别了桌面和椅子的座面,之后便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等着林峪来。
“不会吧你真数了?”李金侃一脸震惊。
“我看你上节课睡着了啊。”俞鹤亭叼着烟说,“能数得过来,也就提了八次。”
林峪是五分钟后来的,两手满满。
“尊贵的年级第一。”俞鹤亭说。
俞鹤亭得意地点,“那可不嘛,我教的。”
“以前是邻居。”
俞鹤亭咧着嘴接过,插进时笑:“林山谷,你明明就认出我了嘛,昨天在食堂为什么不理我?”
俞鹤亭没回话,目光始终盯着正在下楼的那一批学生里个子最高的那位。
“日了,我以为要打架,拳都准备好了。”李金侃双手交叉撑着后脑勺,边走边说:“刚刚那人没见过啊,哪个班的?”
搬家的原因除了想要离一中近些方便上下学,还因为林峪他妈给林峪找了个有钱的后爸。
俞鹤亭在学校的形象非常不良,平常不太爱说话,开口就是要打架。谁碰到他的肩膀谁有数,当然不是故意找茬,毕竟人多楼梯窄,难免会有摩。
俞鹤亭逃了晚训,一下课就来了,空着手,说要请吃饭,却什么都没买。
俞鹤亭愣了愣,靠,林峪真的不记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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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挤人,楼梯一上一下分两边,肩而过的同时俞鹤亭张口叫住那人:“喂,同学,你碰到我肩膀了。”
那年对门的林峪考上了省重点一中,暑假时搬了家,从此以后再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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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袖子上是红色条纹,高三无疑。
“有。”林峪接过打火机伸手进了俞鹤亭的口袋,“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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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后的隔间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林峪从里走了出来。
李金侃看愣了,原来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高材生啊。
结果下一秒林峪就伸手从校服兜里掏出了个两块钱的塑料打火机递给了俞鹤亭。
“那他刚刚是没认出来你么?”
所以那人半转子回过,只看了一眼俞鹤亭,瞳仁黑得像一片深海,波澜不惊。什么话都没说,又转过继续往小卖走了。
声音不大,但楼梯上的所有人都吓到静止了。
俞鹤亭比育班绝大分学生都要年长一岁,因为他临近中考吃坏了胃,胃穿孔导致他没能参加中考,所以重读了一年初三。
李金侃疑惑地看向俞鹤亭,疯了吧?高材生哪来的火?
他先将右手上拎着的两份盒饭平稳放在了桌上,又抬起左手将手里的谷物牛递到了俞鹤亭跟前。
李金侃瞪大了眼,还好刚刚没说什么坏话,不然也太尴尬了。
“行嘞,那就食堂楼见。”
“谢谢高材生,借火之恩涌泉相报,晚上有空吗?请你吃个饭。”俞鹤亭吐着雾说。
开学考的荣誉榜单张贴在高三独栋教学楼的入口,红底黄字,林峪是第一列第一个名字。
不仅如此,俞鹤亭和林峪还是小学到初中这九年义务教育里的同班同学。
李金侃见林峪走远后才说:“他居然抽烟。”
什么作业忘抄了?”
“或许吧。”
李金侃恍然,“啊!隔班那个复读生!叫什么来着?哦哦哦林峪!怪不得他不认识你,不过你是怎么对上脸的?见过吗?”
俞鹤亭准备藏烟的手顿了顿,立眯起两只眼笑:“高材生,借个火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