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大人且给我表现的机会吧。”面人的话里竟隐隐有求取的意味。
他如此一说,当真奏效,奉卿撇开,无可奈何地把手交到那个温的包裹里,借机商量:“你若有心,把画作毁了,让我安心吧。”
“你不用害怕,我惜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
奉卿不甘心否定今生独一无二的爱恋,即使这爱恋臆想的成分居多。
“那也和你没关系,我以后会本本分分的,你把画作还给我或者销毁,那你擅闯寝的事便一笔勾销。”
奉卿一颗心还未跌落到谷底,脚先着了地,人被拉着坐到一片草地上。举目四望,料想中的莺莺燕燕没有出现,而自己正在一座湖心小岛上。如同巫术制造的幻觉,适才困囿在一角天空的月亮沉没进湖底,充了水分后溢满湖面。风动,水草摇曳,隐匿着的游鱼出气泡,把月亮的一小分搅碎。
面人被他突然开窍后的回击逗乐了,“你真可爱,为了奖励你自作聪明,我带你去街上逛逛吧。”
“当真?”
面人把他扯进怀里,叹息:“我只是不忍见你误入歧途,你贵为神子,怎能和女婢相恋?”
奉卿不稀罕他的好意,气呼呼地要把手抽走,却被紧紧地攥着。
他咬着嘴不言不语,面人失笑:“神子呀,你和我倔什么呢?你站在虚拟的高台上,确实未见证过尘世的真实,你本不懂何为爱。”
大抵又要被押着去逛窑子,奉卿寻求着与他商谈的余地,然而面人使出一脚轻功,夜风呼啸而来,把他的话散得不成词句。
举世的风似乎都为面人所驱使,即使风声灌满奉卿两耳,男人的轻笑依旧清晰可闻,“算了,大晚上的大街上哪有东西玩?带你去真正的风月场所吧。”
奉卿望着水中自己的投像,与月影合二为一,仿佛一转便可遁进月亮中。水面起了一层涟漪,他跟着打了个嚏。
上下都是提挡的小动作。
面人把他搂进怀里,搓着那双冰凉的手,照样用讥讽的语气:“神子大人真的贵,一点风也不得。”
面人注视着旁人,“城里文人墨客都爱来这里游玩,今晚竟然没有亮灯,不巧。”
“不是,你不怀好意。”奉卿咬着牙。
面人起手发誓:“我骗神子大人的话,便让奉若神赐我不得好死。”
面人允诺:“神子大人,一个月后,我定把那画还你。”
他发出毒誓,换得奉卿将信将疑。面人不知不觉拉近二人的距离,奉卿受着这堵躯热量的化,本就被美景松懈掉的警惕心更加失守。他一连两天没睡过好觉,竟慢慢支撑不起上眼,最后只见到那明月不断下沉,直至落深渊。
今夜的风月不只目而不可得,如今都化形在这汪湖水里,任人掬起。皇中不乏这般景致,可又有微妙的不同,说到底,这无边风月乃自由之,不似中的经人刻意地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