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首次神殿对胤国人开放,满朝哗然,丞相孟阳洛不得不当那个出鸟,他:“陛下,臣觉得此事不妥,神子安危重于一切,怎可放个胤国人入内?”
这舞姬一下场,便招自己表演剑舞,皇帝明显把自己置于和舞姬相同的地位!顾语人对此愤怒非常,可数载的质子生涯已教他收敛了脾气,面上从容:“陛下,今时此不宜用剑,冲突了陛下的龙气便不好了,我且卖弄一下空拳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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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祯朗声笑:“这有何难,我现在便能允你一份文书,以后你随时都可去参拜。”
顾语人为质子,一言一行都需警慎,哪怕是皇帝亲口嘉奖何物,也要斟酌可不可以接住。钱财之类他并不稀罕,他真正想要的皇帝是不会给的。思忖着季国有什么珍贵的物事时,祭台上那抹轻若浮云的姿浮现于脑海中。他试探:“陛下,语人对奉若神也是向往不已,奈何为胤国人,没有参拜的资格,现在,可否请陛下赏我这个权利呢?”
顾语人出武学世家,十四岁来时便已一武艺,刀枪剑戟无一不,然而他最出名的,当属舞剑的本领。他这本领连季祯都有所耳闻。
季祯厉声:“我已颁下旨意,丞相是要替朕收回吗?”
不需乐,不必真剑在手,顾语人似把心中的剑化形于手中,舞出的每一式竟使人有感剑气。骨节分明的五指灵动得像拥有单独的灵魂,起势凛然,去势磅礴。因为帝王在前,表演需要临场砍去霸气的剑式,一支剑舞未免绵无力,但他继承自父亲刚毅英俊的长相,与剑舞本相补相成,增添了浩之气。末了,皇帝也挑不出病,还大加赞赏,更提出要奖赏顾语人。
孟阳洛一跪到地,近乎埋到地里,“臣不敢。”
此话一出,别说顾语人,百官也纷纷出惊诧的神情,开年第一天便动刀剑,未免荒谬。能对季祯谏言的人,只有神殿的大神官,可大神官此时正照顾着神子。既然天子发话,顾语人哪敢不从,只能上前,跪于方才舞姬舞的地方。
,诸人从寒冷的室外进来,被意直取心房,之后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一会,殿内交谈声响彻一片。
舞女完一舞后,龙椅上的季祯觉得索然,正一眼瞥见末席独自饮酒的顾语人。顾语人其人,乃临近的胤国在六年前送来的质子。两国交好多年,定下的契约中便有交换质子这一条。顾语人的父亲是胤国皇后的弟弟,自官及兵大元帅。元帅的儿子被送来当质子,其中意味不可谓不深厚。
季祯一时兴起,便下令让顾语人上前舞剑,想见识是否与传闻一致。
季祯自然没有意见。
另一边,顾语人接过新拟好的文书,一面:“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