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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交你两招巫师们驯服物的办法。”汤姆似笑非笑地拎起白兔的后颈,“呵,它会乖得像家养小灵一样。”
白兔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汪汪地怒叫着。鹿绵心里一揪,赶紧从巫师手里接走小狗,“不用了,汤姆,我的小狗很……”
“沃罗,你可以称呼我为沃罗。”
“你的中间名?这对你很重要吗?”鹿绵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那一排字母。
汤姆皱了皱眉,双手交叠坐在椅子上,眼神好像有一丝转瞬即逝的悲伤,“这是我外祖父的名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说些他生前的事。”
“不,不必了。”鹿绵不自在地笑笑,连连挥手拒绝。
那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亲人,所以他才会用名字纪念,以后他最好不要轻易提及那位外祖父。
“很好。”是个听话的孩子。
沃罗不自觉地轻勾了下嘴角,但随即又消逝在古井无波的脸色中。
没有电视、电脑打发时间,夏日的晌午过得异常漫长。沃罗坐在一旁,翻看着柜子里的杂书,多半是杂志。而鹿绵则扇着扇子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回答沃罗的问题。
沃罗谈吐幽默风趣,不失礼貌令人意外的好相。鹿绵在他面前像个躁的青春期少年一样,小嘴一秃噜,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出来。
“在你看来,自由意志比生命更重要?”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我……”鹿绵皱着眉思考了一阵,“对我来说是这样的,要不然我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姓楚的豪宅里了。只要能离开他,让我帽天大的风险我都愿意。”
沃罗合上书本,斜着眼睛扫向鹿绵,“愚蠢至极。没有生命,就意味着灵魂被死亡永远束缚,再无自由可言。”
“你冒险在湍急的江漂的举动,我只能说相当愚蠢。”
“假如那些鱼人的领地再靠近江一点,你甚至没机会登上那座小岛。”
鹿绵被教训的脸颊通红,低乖乖认错。
“现在,”沃罗勉为其难地抬了抬眼轻掠过鹿绵羞红的脸,把视线放在鹿绵晶亮的琥珀眼上。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让鹿绵想起了夜空下被皎洁月光照耀的大提琴之乐章。
“你要听我的,因为你本毫无理智可言,是个无可救药的莽撞鬼。你错误的决定总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
“所以,你要乖乖听我的话。”
男孩的眼神,在沃罗猩红可怖的那双红宝石的注视下,一点点迷茫,好似一层蝉翼笼罩其上。
沃罗笑了笑,他没想契约的效力也不过如此。
不过,当他心里却诡异地无法燃起一点伤害鹿绵的望,而且一旦想象鹿绵受伤或者死亡的场景,他就会无端生出一暴躁怒火和隐约的担忧。
契约会让他保持对主人的忠诚,用生命守护主人,但也就这种程度了。
不可伤害自己的主人,但如果他不认为这是一种伤害,那么契约便对他无能为力。若是仔细搜寻,一定还有其他漏可钻。
“Good boy.”
……
傍晚时分,一缕青烟再次飘在小院子的半空中。
许爱兰站在仓库门外,犹犹豫豫地看向窗内,瑟缩在门口。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叫他帮这个忙……一个人怎么可能呢,就是她也不敢保证走平安走到那么远的地方,何况是他一个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