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我承认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怎么能像对待一样对我?你知不知,你这是在我恨你。”鹿绵像只狮子一样冲安德烈愤怒地咆哮,他双手青毕使足了力气拉扯项圈,白色的脖颈上出现了一丝丝红线,分外惹人注目。
粥?装的多可怜!多无辜!就和他们当初见面时一模一样。
但在这个同样名为安德烈的男人上,鹿绵已经找不到任何故人的熟悉感,只有从这一刻起,浸入心的恨。
脖子上的项圈,是在践踏他仅剩的尊严。是在把他放在烈火上鞭笞。
“我的小鹿啊,看来你还没能看清形势。你上了这个项圈,狠不狠我又如何呢?恨与不恨,你都永远属于我了。”安德烈悠闲自得地抿了一口茶,“而且你要知,现在能在乱世保护你的也只有我了。”
哗啦!
浴室中传来镜子的破碎声,安德烈的神经陡然绷紧。
“安德烈,上把这个项圈解开。不然,你就和尸睡觉去吧!”鲜血浸红了鹿绵的握着锋利碎片的手从玻璃尖滴下,滴落在饱受折磨的脖颈上。
安德烈依旧是气定神闲,像个优雅的老绅士品着自己的下午茶。
没人看到,他茶杯柄的手心已经浸满汗水。
“沙发上的大衣里有把枪,你想死的话用那个更快。”
以玻璃的锋利程度,划破一个人的气至少需要三秒,划开颈动脉的话则需要一秒,但他从枪到击仅仅需要0.5秒。 而且以他营地的医疗水平,完全能解决脖颈上的划伤。
鹿绵狐疑地盯着安德烈,挪移到他说的沙发上,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把漆黑冰凉的手枪。
他握起手枪,对准了黑项圈。
安德烈低下默默品茶。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整间屋子被凝结的空气充斥,让人透不过气。
“算了,我要是死了还带着这么个东西,那得多难看啊。”鹿绵苦笑一声,把手枪丢在地上。
枪里没有子弹,是安德烈准备拿来试探鹿绵的。
他本来以为鹿绵会把枪口对准他。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鹿绵好像从来没有想杀了他的心思,不他的有多过分。或许,就是这份善良让他们最初相遇。
往昔风与雪交织的缱绻回忆在夜深人静之时,总是从记忆之海的深涌现,跑出来折磨他的内心。美好的、温馨的、不堪的、下作的、都积压在他苍老疲惫的灵魂上。他想不通,为什么当初一次次的原谅,换来的不是少年感动的真心,却是更深的背叛。
这让人又爱又恨的小骗子。
“走吧,鹿绵,带上你的小白狗。我带你出去看看。”
鹿绵被安德烈搂在怀中,抱着他心爱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