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裹着浅浅的睡意睡去。

        清水的虎帽绣得很快，几日便扯了最后一线，阿连起先被爹爹嘱咐不敢叨扰清水，此刻见他终于停了连日绣的虎帽，终于敢吱声：“公子，外面雪下得好大，您要出去看看吗？”

        清水眼眶发红，不停歇地刺绣让他眼睛微微发，他看看窗外银装素裹，点答应，裹上厚厚的斗篷，终于出了门。

        北方的大雪厚重又干净，入眼所及全是绵绵的雪，糯的质地让人想吃上一口，清水跟着小孩走到院子的一角，入目便是一座可爱憨厚的雪人，它长得七零八落，阿连惊呼着跑去，捡起地上掉落的胡萝卜，懊恼：“它的鼻子······”

        清水被他逗笑，蹲下子和他一起安好了小雪人的鼻子，阿连高兴地拉过他，“公子，这里也可以堆。”

        清水：“你想堆什么？”

        阿连想了一会儿，摇：“不知，  这两天我什么都堆过了，不如公子想想要堆什么？”

        清水一愣，手是微微冰冷的雪，不同于南方冷的雪团，京都偶尔下雪，落地即化，常常冷如冰窖，欢儿总是害怕下雪，只有阿竹阿雪，碰上哪一日也下一场如北境的大雪，会高兴一整日。

        他嘴角轻弯，团起了雪，阿连蹲在一旁帮忙，不一会儿眼睛逐渐睁大，他惊呼：“公子，这这这是，这是我吗？”

        清水了个小阿连，雪人难以出脸型，但偏偏清水出了阿连的神韵，让阿连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兴奋：“公子你真厉害，能教教我吗？”

        清水教过他后，他自顾自地了起来，神情认真，乖巧稚。

        清水便为他让出一片空地，走到了花坛前，半人高的花坛前有一层厚雪，有上方的绿叶挡着，更是干净。

        清水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阿连玩了不到半个时辰，清水便叫他回去，阿连红通通的鼻，将自己刚刚堆好的爹爹和娘亲小心抱在怀里，还期期艾艾求清水也抱着他的自己，清水答应了他。

        两人的影很快消失在小小的院落，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前一黑影缓缓走了过去，他停在清水待过的花坛，拨开上面的花枝，赫然，一排四人小娃娃靠在一起，皆是幼年的模样。

        ------------

        或许是今日出去玩儿了段时间，清水回到房间没多久便困了，阿连回了林侍卫房里，他靠在枕上，眨眼间便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房间一片黑暗，清水睁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缓缓坐起，鼻微耸，他一顿，房间里烤着炭盆，洋洋的，清水却隐隐约约闻到一丝雪水的凛冽。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探出半边子，轻声：“清敬竹？”

        房内没有人说话。

        清水下床，脚胡乱踩在地上，找不到鞋子又听见窸窣的声音，他颇有些急躁地站起，跨出一步，脚步一悬，踩空了。

        “小心。”

        人影一闪，接住了差点摔倒的清水，那人接住清水后，浑一僵，将人抱起放在床上后便要离去。

        然而他势必走不了了，清水一把抓住他的衣角，“站住！”

        清敬竹不敢猛力拉扯，无法，只有劝：“清水，你放开我。”

        清水听若罔闻，他抓着衣服，干着嗓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清敬竹干笑了一声，“早就好了。”

        清水不肯放过他，“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