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沥将领带扯了下来后，疲倦地坐在椅上，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我认为，我们应该当面谈谈。”

        ……

        段云沥有些疲倦地推开房间门，将长西装脱下挂在了直立衣架上，下意识地看向墙上嵌着的时钟指向了数字十二，他才意识过来自己已经在公司待到了将近半夜。

。段云沥也在尽力地忘掉这些不齿的事情，至少在一周来，段禹熙都待在郊外的独栋别墅里，一直没有回到主宅，也一直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

        段禹熙似乎有些惊诧，许久，才回应：“什么时候……”

        直至段禹熙听到了对方挂电话的声音以后，他才把手机轻放在旁。

        一阵凉风过，将他的发丝凌乱了几分，他下意识地将坠在窗外的双蜷缩回了窗沿上，双手圈过屈起的膝盖，一种无尽的空虚与孤独阵阵袭来。

        “……哥哥？”

        “我的母亲不是名门出的千金小姐，哥哥看不起她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哥哥不喜欢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段禹熙一手圈过自己的屈起的双，一手抓着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坐在窗沿前，看起来摇摇坠，似乎只要稍稍前倾，他就可以一往下跌落。

        “我小时候，确实蛮喜欢你的。”

        段云沥斩钉截铁地回答：“现在。”

        “所以我不应该出现在哥哥面前，不应该总是在你边碍你的眼，还小的时候我就应该懂事一些，不应该总是缠着哥哥，或许，哥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厌恶我了。也许，我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这样哥哥就会活得更自由，更开心。”

        轻轻抬起上眼睑，眼中的嗜意尽显，嘴角的浅笑浅到让人难以察觉。

        “我说的，对么？……”

        段云沥在电话那边，平静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哥哥小时候对我那么好，是不是真心的。”

        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拿起了手机，过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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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云沥听懂了他话语间的意思，有些嗔怒地反问：“你什么意思？”

        段禹熙所说的，也确实是事实，他小时候那么喜欢和这个弟弟待在一起就是因为他乖巧顺从，而如今长大了以后，他的这种乖巧顺从却成了他们之间疏远的隔阂。这个特，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了味，在段云沥眼里成了段禹熙伪装自己真实那一面的面。段云沥有些警惕地蹙起眉，心想，这样解释起来倒是他导致了两人出现这个问题？

        许久，他转过脑袋，低看向了被放在旁，黑着屏幕静静地躺在那儿的手机……

        ――果然没事的时候，脑子里面总是哥哥的模样。

        “今天的风有些冷，哥哥，不要着凉了。”

        “因为小时候什么都听哥哥的，哥哥说东，我就不敢往西，哥哥不想要的东西，我才有资格去得到，所以哥哥才会喜欢我，对么？……”

        电话那的段云沥一言不发。

        “哥哥以前真心喜欢过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段禹熙，这种事，你不是已经想了很久吗？

        毕竟创世传媒尚未收入MCB的中，让他一刻也无法松懈。

        而来电联系人，是段禹熙。

        半晌，那边才：“哥哥……”随即，段禹熙轻缓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才反应过来段禹熙今天有些不太对劲，和从前的诡异行为不一样，段云沥感觉到对方……似乎在和他告别。

        “……哥哥。”

        “错了。”

        正准备将领带扯下来的时候，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既而，又好像一盆冷水浇下来一般幡然醒悟过来段禹熙的虚伪天，段云沥鼻嗤一声，眼中出几分哂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弟弟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我可能太笨了，总是想不清楚哥哥为什么会越来越厌恶我。”

        只听见那边传来轻微的呼声，似乎有些犹豫如何开口。段云沥工作了一天，正于极度疲乏与焦躁的状态，但也尽力保持风度，带着一贯的冷漠，问：“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什么事儿？”

        “从前还以为哥哥知了我那些不齿的心思而开始疏远我，我却发现并非如此，反而……”电话那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在对哥哥了那些蒙羞的事情之后，才感觉哥哥和我更亲近了。”

        “……哥哥。”

        一幢独栋别墅内三层都亮着灯光，段禹熙坐在三层的窗边前，他推开了窗，没有防盗网阻挡的窗沿似乎很危险。段禹熙穿着单薄的长袖衫，光着脚轻靠在窗沿，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

        “段禹熙。”

        犹豫了几秒，段禹熙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似乎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郊外到了夜晚，总要比市内温度要低个几度，甚是伴随着时重时轻呼啸而过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