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来晨跑,穿着运动背心,肌肉紧实,汗得肤发光。有活力真好,玉盏看了一会狗屁,终于开了口。
“早知迟家这个态度,那一半还不如给玉盏。”霍宴之一方面是替他大哥打抱不平,另一方面也的确不解,给迟家酿算怎么回事。
直到一狗一猫牵着玉盏从拐弯的路口朝他跑过来,空气新鲜到像从树叶经脉里刚挤出来,围绕着他的玉盏。
“应该不会,”霍宴州将烟扔出去,迟家巴不得玉盏早点与他划清界限,迟家酿也是他们劝服玉盏的筹码之一,怎么可能将迟家酿拱手相让。
霍宴州拍了拍他的肩,下车走了。
小区正中造了一片人工湖,绿叶白莲铺了满湖面,湖分开了两边的小广场,一边是打太极的老人,一边是保姆推出来的婴儿车。
随之从晚上换成了一大早。
最近的周末保姆都会回老家,走之前一定将两天的菜好,让玉盏自己时方便,遛猫狗
“别多想。”
有不知名的鸟短暂飞过广场长椅,小区里没有外高大成群的树,绿化带矮矮的,鸟在人手可及的位置来去,却只能引婴儿的眼球。
“大哥,遗产的事...”
他现在依然在闻这个夏天,比起以往的自然气息,更近的是霍宴州,很久不见的霍宴州。
“就送到这吧,我走一段,”车到了小区门口,霍宴州让他不用往里开了。
霍宴州去冲澡,玉盏给他准备早饭。他自己饭都是对付了事,还好保姆昨晚走时装好现成的几份消暑粥和小菜,他热好了等着霍宴州。
人和造物合成了景致,昨夜的月光刚将一天的暑气晒凉,和风日,荷叶捧出干枝脆生的大小花苞,一切都和那个将他困住的灵堂截然不同,而霍宴州依然觉得自己在被肉拖着走。
“保姆又回去了?”
霍宴州的发极短,出来时也没怎么,气里带着剃须膏残留的味。屋子南北通透,玉盏喜欢在夏季将能打开的窗子全打开,夏天的风是四季最特别的风,热烈又温柔,混合一切,席卷一切,人在屋子里就嗅得到天上的火辣,地上的新泥,远的树木和花果,晴日是鸟叫和蝉鸣,雨夜是蛙声和虫音。
他们走了一段非常沉默的路,狗走在他们前面,绳子晃晃悠悠,玉盏第一次这么细致地观察狗的屁,狗的后脚跟。
但是霍宴州不说话,亲人死亡这件事实在不在玉盏感同受的范围内,他不知说点什么才能让霍宴州不再这么沉默。
“你还要回那边吗。”
霍宴州吃饭,玉盏就坐在旁边看着。
“你吃早饭了吗。”
,不如说是霍宴州更适合玉盏,也没有其他人能趟玉盏这滩浑水。
“嗯。”
他们走到了家门口,玉盏已经惯将这里当他们俩共有的家,他们从共有的院子走进共有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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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摇后摆,颠步带着小内八,尾巴翘老高,看得出来狗的心情很好。
七点多的太阳让一切都新得发亮,霍宴州眯起眼睛,矮树丛上的鸟儿被乱叫的狗惊起来,引得猫又跟着去扑。
“不过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霍宴之又给自己找补了一句,以示他能拿到那一半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还没。”
“不回了。”
他们在突然的相遇中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