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啦啦队的女生提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她让每个人都听到“我知有一家店真的很好吃,现在也可以订到包间的”,却只看着徐祁舟说“要不要去吃?”
徐祁舟低下看他,肉脸颊的弧度很像以前还有婴儿的初中生旗子。
徐祁舟将那黑利群在手上转了半圈,往路边的垃圾桶里扔进去:“没什么意思。”
其实不抽的烟比抽了的烟坏,抽烟的人不上瘾,不抽的人却对烟上瘾,多坏的事。但符旗不懂,他看着那烟和垃圾落到一起,又看看徐祁舟。
要买的东西都订好了,他们还在闲逛,高中生的夏天好像比这个城市的其他人来得都快,走得都慢,日子像化的冰淇淋,前一分钟和后一分钟黏在一起,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光。成群结队的高中生从街逛到结尾,主干上川的车辆像条分界线,隔着车过了步行桥,那里才是成年人的生活。
“不要。”
前面的人在叫他们,但他只在想:姐姐今晚是要从老家回来的。他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有点空,是十四天只能接吻的那种空。
那是他的旗子,应该被装在他的房间里,跟那支被了刺的玫瑰一起,过着他给的白昼,徐祁舟第无数次这么想,这个想法几乎让他恨上了人群和世界。
矮矮的二层小楼上被暮色浸满了,他们从楼梯上去,走廊上过于安静。走廊上有刚洗完晾出来的被套床单,符芝今天回来的早,已经入夏了,她忙得才有空收拾整理春天的衣服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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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祁舟当时也看着她,他的眼镜片薄薄的,话语和看向她的目光一样短,短到只是为了更直接地把意思表达完。
女生们的短裙和男生们的运动鞋等在路边,夏天的傍晚像一把烧不完的火,从天上烧到地下,五颜六色都变成了橙色,风一,城市像个摇摆的大橘灯。
车一发动起来就混入了前进的车中,符旗搂着徐祁舟的腰。他说别开这么快,但风的声音都比他的声音大。
徐祁舟从街角推着他的摩托拐出来,跟其他人抬了个手,符旗从后面跨坐上去。
夕阳的光海漫过徐祁舟的,他走在符旗后面,看着他进了那张薄薄的门帘里,门帘落在一起,紧紧合上。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毫无情绪地往前走,所有他原本应该实现的旖旎幻想都被符芝提前回来的事实拦截住。有钥匙的清脆碰撞声被门关上,像光影海面上的最后一个水泡。
可能没有哪个时刻的太阳比那个时候的更毒辣了,符旗看到那个女生的两颊好红,红得只剩红了。篮球队的男生们为免尴尬,插科打诨,让最后的散场过得去。
摩托车从车中分离出来,路过他们的学校,再开进他们的小区,熄火的时候像最终逃离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