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就往竹林那里走。
司浣山提出来要将桥桥安置到自己的私宅,司老夫人思量着也觉得可行,一来这实在是他和桥桥的孩子,相较于一直养在他们边的司韶楼来说,司浣山的事他们长辈要插手也有限;二来现下这理不清的局面只怕司韶楼见了桥桥要受刺激,司军长不在家,万一他什么出格的事,没人能制住他。
“只是现在就走...有些太匆忙罢,”司老夫人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就偏偏成了这样。
“大哥现在心绪不宁,我想着还是以桥桥为重,早些过去以免夜长梦多,爷爷那边我再找机会回来跟他细说。”桥桥躲在司浣山后面,司浣山将他揽到自己边,这样让司老夫人看着倒好像是她误解了三人的关系,司韶楼才是非要插一脚的一热。
“那,桥桥怎么想呢,”司老夫人犹豫一番,“其实在这里人多总归是照顾的仔细些。”
桥桥没主意,司浣山说得有理,老夫人说得也有理,他只想着临走都没见着司韶楼,他肯定是讨厌死自己了,再也不想见自己了!
“我们俩事先已商量过了,他也是想着暂时让大哥静一静。”司浣山替桥桥答了,越发显得这事里司韶楼是最自作多情的那一个。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司老夫人也知没有留下的余地了,送着两人往正门走时,后面丫鬟小子叫得嗓子都变了调:“大少爷,这是,这是...”
有年纪小胆子小的小丫吱哇乱哭躲走,司韶楼拎着血淋淋开破肚的白孔雀,一手握着枪从后院追过来。那白孔雀被他用竹节子生生从划拉开,再叫不出来,雀已被捣碎,反着挂在雀背上,一晃一晃。一把银白羽翼上全是血,滴淌着,剖了的膛里被竹杆子扎得血肉模糊,雀尾像个血扫把沾着泥在地上拖。
桥桥一转就被司浣山挡住了。
“别看。”
“你个混账,你,你疯了!”司老夫人也见不得这样渗人的东西,“那枪又是哪里来的,赶紧丢开手,别闹了,别闹了!韶楼!你不是都已改了吗,现在又是要作甚么呢!非得你爷爷回来收拾你才能静心吗!”
司老夫人话里都带上了哭腔,司韶楼只是无动于衷,只将那面目全非的血孔雀举起来,递到司浣山眼底下。
“把你的腌臜东西带走,把我的桥桥留下。”
他们两量一般高大,直直对视,直直对峙,空气里死雀的血腥气重得叫人恶心,司浣山还是面不改色,甚至于像以往一样对他大哥客客气气的笑:“大哥这又是什么话,就算桥桥是你的,那他怀的胎又当如何,虽说兄弟不该分你我,也绝没有我出了力出了种,让你当便宜父亲的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