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他脸色都是白的，上班后小罗看到他都吓一，小声问：“哥，怎么了这是？”

        李玉萍开始还能忍，毕竟新婚，而且王明文虽然高差了一点，格还算好，知她隐瞒病情也没说什么。她劝着王明文去医院检查，王明文不肯，一来二去，还分了房睡，她就被激起了脾气，何况又听到了些不好的传言。此后她开始闹了起来，不止她闹，她母亲也闹，母子两一唱一和的，只要看到王明文就冷嘲热讽，或者直接夹枪带棒的咒骂，对王涛也不例外。王明文是从不反驳的，任她们说，王涛最开始还想反抗，但他一个男人哪里说的过两个女人，几次争吵不休后都被骂的无完肤败下阵来，倒把自己气的够呛。

        然而欠她的还能用钱来还清，欠贺扬的呢？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到了发工资的日子，王明文接到钱，数都没数就往怀里揣。老板娘笑：“不怕我少给你几张红票子啊？”

        幸好这天还是工作日，用餐的人没有休息日时那么多，他还撑得住。其实他觉得自己的好像出什么问题了，饥饿感不明显，疲惫感也不明显，炒菜的时候被油了一下，起了一个泡他都没什么感觉，直到小罗无意间看到问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了一下。

        明明是自己放弃的。

就“不行”的事，言传的飞快，很快各种版本都有，王涛愿意离开，大分也是因为受不了旁人指指点点的缘故。

        没有走回宿舍，王明文直接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就开始喝了起来。天气还是热，但是有丝丝风来，又好受一点。他向来很少喝酒，即使是啤酒也不例外，唯一一次喝多了还是结婚的时候。他结婚的时候办的酒席在农村来说还算大的，因为李玉萍喜欢排场和热闹，刘岚几乎将自己全亲戚都请了来，连沾上一点边的也不例外，王明文好多人都不认识，但好多人给他敬酒。他笨，不知拒绝，喝了几杯就多了，然后晕睡了过去。

        王明文将冰凉的啤酒往肚子里灌，喝到底后就觉得有点晕晕乎乎的了，看什么东西都透着一层朦胧，但是口的那闷痛感却好了许多。

        合上了相册，王明文将它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窝在床上躺着，却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他总迷迷糊糊的醒，即使睡着也是在梦，梦里像是回到了他和贺扬的年少时光，他们躺在初中学校那张简陋的大通铺上，只隔了短短的距离，他盯着贺扬俊美的脸，心里像是有小鹿在乱撞，吵着他，却也让他甜蜜。

        之后的几年，王明文一直在各地打工，他没有再去过糕，找的工作几乎都是在帮厨，也因此学了更多菜的手艺，虽然去高级酒店里还不够格，但在街边的小餐馆里厨师，却已经足够了。他赚的钱除掉自己少量的花销外，大分都给了李玉萍，算是弥补她，即使她偶尔又要多增添一笔费用等等，王明文也不拒绝。

        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穿过黑暗，给了他救赎的光芒。贺扬：“在哪里？”

        只简单的冲洗了一下，王明文甚至都没有涂药，只有在晚上洗澡的时候，才觉得有点痛。

        之后就是离婚大战。

        王明文摇摇，勉强出一个笑容来，“没事，就是没睡好。”

        忽而又到了他们第一次爱的时候，他张着，任贺扬往他的里面，那种胀痛感让他皱眉，但一想到对方是贺扬，又全忍了下来。

        但夫妻间是不能逃避这件事的，他避了好几次，李玉萍急了，直接上手，隔着内给他，不论怎么，王明文那东西就是不起来，脸上也是一副抗拒的表情。

        王明文轻轻笑了一下，“不会。”他下班后去存了钱，留下两张纸币外，剩下的全存入了李玉萍的银行账号里，然后给对方发了个短信。李玉萍几分钟后才冷淡的回了个“嗯”字过来。王明文将手机回兜里，路上经过一个小卖，犹豫了一下，进去买了一瓶啤酒。

        他已经是如此难受，被他两次伤害过的贺扬，肯定是更难受吧？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为了自己的私，为了自己那一点妄想，就又来打扰贺扬的人生呢？

        接着又是分离的时光，他独自照顾着，夜里却总是想着贺扬，为不能遵守彼此的约定而感到心酸。

        那天晚上的“房”直接就没成，其实后面也从未成功过。结婚后王明文才知，他本就接受不了女，就连靠近一点他都受不了，一想到对方不是贺扬，一不舒服的感觉直接往冲。

        他又开始想贺扬，一想，那痛苦就开始加剧。

        是他欠她的。

        王明文想到这里，又想甩自己一巴掌，但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慢吞吞的去掏手机，迷蒙间也没看清楚来电显示，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喂？”